许延痒得一缩腿,抬手抹抹眼睛,瞪着他说:“敢咯吱我,就踢死你。”
“好啊……”封毅微笑着拉他起来:“走吧,该吃饭了。”
“嗯。”刚套好鞋子,房门就敲响了,许延打开门,夏紫菱拿着小半截毛衣进来,眼睛掠过封毅,轻声招呼一句:“小毅哥。”就掉转头对许延说:“哥,你新衣服坏了,我给你赶件毛衣,”说着拿起来在许延肩上比划,抬头笑道:“嗯,差不多。”
“不用了……”许延心下一跳,看着她笑:“穿不穿新的不都一样?太赶了,以后再说吧。”
“不赶,反正没事儿。”夏紫菱笑笑往外走:“妈做好饭了,你们,好了就出来吃吧。”说罢伸手轻轻带上门。
许延盯着那合拢的门缝,好半天才转开眼,顿感心烦意乱,扭头看着封毅:“在这儿吃饭不?”
“不了,我下午有事儿。”封毅低头笑笑,揉揉他头发:“你,陪陪菱菱吧,她一直盼着你回来。”
许延眉毛一拧,正待开口,封毅捏捏他肩膀,笑道:“我是说,菱菱又不傻……”
“我没说她傻!”许延缓过气来,鼓着眼睛问:“你有啥事儿?”
封毅轻笑一声,贴上他耳边:“找人教我织毛线……”
许延噗地笑出来:“你织个屁!”
封毅拉开门,手从他肩上滑下来,在他后腰上轻轻一推:“快去吃饭。”
两人进了院子,黄丽萍笑着招呼:“小毅,吃饭了,快来坐。”
“谢谢阿姨,你们吃吧,”封毅往外走着说:“我刚巧有事儿。”
“啥事儿那么急,”黄丽萍喊住他:“吃过饭再去呀。”
“学校晚上开游园会,”封毅笑着说:“我得回去帮帮忙。”
“哦,那你啥时候得空?”黄丽萍问:“带他俩去折几枝梅花回来,过年插着喜庆。”
“菱菱下午不用回学校?”封毅回头,看许延一眼:“机修厂山边那儿恰巧有几棵梅树,延延记得不?”
“记得,菱菱回学校不?”许延问夏紫菱:“要不咱俩吃完饭先去看看?”
“好,”夏紫菱垂头说:“我五点半才回。”
“那儿还有梅树?”黄丽萍笑道:“我咋没看见。”
“呵,是啊,要是不好,明儿一早我带他俩上山折。”封毅笑着问许延:“延延,你晚上也来学校玩儿吧?”
“不去,”许延低头扒饭:“那有啥好玩儿的。”
“……”封毅顿了顿,拉开院门儿说:“那我先走了。”
许延塞了一嘴饭,胡乱点点头,没应声儿,忽然觉得堵得慌,堵了会儿又觉得没道理,放下筷子再抬头,那死小子竟然真走了。
机修厂本来就偏,梅树靠在山边儿上,刚好让仓库挡着,路过的人不注意还真发现不了。许延跟夏紫菱绕过去,五、六树嫣红的梅花开得正好,水灵灵的花骨朵儿凝在铁骨褐皮的精瘦枝头,凌寒飘香、压雪吐艳,煞是动人。
“呵!真漂亮!”夏紫菱笑着跑上前,忽闪着大眼睛说:“我以前也来过机修厂,咋的就没发现?”
“最早那次回家,我跟小毅哥来拣轴承,”许延跟过去:“无意中发现的。”
“哦,”夏紫菱掉过头,绕着树下转:“哥,游园会挺好玩儿的,我还表演节目呢,你来看看吧?”
“是吗,”许延笑道:“你表演啥节目呢?”
“我跳舞,”夏紫菱走到另一棵树下,笑着说:“本来没想参加,后来听说哥要回来,就想让哥看看。”
“好啊,”许延看着梅花儿说:“那哥晚上一定去。”
“嗯!”夏紫菱低下头,大颗的泪珠收不住劲儿直往下跌,砸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浅印儿,哽着嗓子笑道:“那太好了!”
“菱菱……”许延靠上前,抬起手来,顿了会儿落在她肩上,却说不出一句话。雪地上那一个个小窝窝,仿佛砸在他自己心坎儿上。
“干啥?”夏紫菱抹了两把脸,转过身,红红的鼻头翘起来说:“哥你发啥愣啊?快折梅花儿呀,下午跟我一块儿回学校呗?反正你在家也没啥事儿。”
“好。”许延收回手,笑着说:“你看上哪枝了?哥帮你折。”
两人折了大束红艳艳的梅枝,抱回家插好就快五点半了。许延拿了两枝回房间,想着晚上带去给封毅插。收拾好出来,夏紫菱已经等在院子里。两人一道儿沿着河边走去二〇五子弟学校,校园里早已热闹非凡,四周树桠儿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纸花儿。
放了十来天假,同学们见面都分外亲,好多暂时没事儿干的,都红着脸搓着手,在白雪覆盖的操场上跺着脚聊天儿。许延好奇地四围打量,见礼堂里不少换上了表演服装的学生们,舞台上还有些高年级学生,乐呵呵地跑前跑后,却没封毅的影子。
夏紫菱带他参观了自己的教室,复又来到礼堂门口,诧异地踮脚向里看:“咦,奇怪,小毅哥咋不在呢,”她抬眼对许延笑:“那些都是咱校学生会的。”
“哦,”许延见有些拿着红扇子的女孩儿向这边招手,笑着对她说:“你快进去排练吧,我在周围转转。”
“你一块儿进来呀,”夏紫菱拉着他就往里走:“外头冷,游园会还有一小时才开场。”安置了他坐下,才转身跑进那群女孩儿里。队伍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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