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半天,才悠悠出口。
“就一晚,你明天早上赶紧走。”她被他的态度弄得只能节节败退。气急败坏的对他厉声斥道。
“洗手间在哪里。”也不理会她的态度是否恶劣,反正是得了一张王牌,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好言好语的问她。
“那里。”她没好气的随手一指。便转身进去卧室,随着便是一声突兀的情绪极度不满的关门声。
眼里虽然仍有醉酒时候的迷离,但是却是多了一层金光闪闪。像外面车河楼海的霓虹闪烁的斑斓光波。在这城市丛林墨兰景致里面缓缓流淌。
她坐在梳妆台上暗自生气。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各个都轮番拿起放下,翻左覆右,听见敲门声,倏然抬头,便看见梳妆台镜子里的那个人,细细的剑眉,杏仁大的眼睛,挂在一弯新月里面,面色还有潮红,那种天然腮红多年来很少再在这张脸上浮现。嫣红的嘴唇鲜艳欲滴像是一朵,疯狂盛开的鲜艳玫瑰,娇艳四射。胸臆里的那颗心,以一种快速且不规律的节奏,脚步凌乱的狂跳舞曲。
微微蹙着眉头,眼里闪过烦闷。来开门“什么事?”声音冷的像是流在深山野林里的涧溪泉水。清清冷冷。
“浴巾和洗漱用品在哪里?”他声音依旧平和,半扶着额头,身子倚在门口墙边。虽衣着落拓,却是楚楚优雅的清隽颓然。
真是各种慢条斯理的装败类。
“借过。”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顿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抬头目中无他的从他身边走过,心里暗自咬牙,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郁结。
她去次卧拿了新的浴巾,和牙刷。他看着她弯下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和曼妙背影。手指握紧又松开。
次卧床上时光秃秃的连床笠都没有。扔着大大小小的画板。她也没打算让他睡在这里,凭什么要让他舒舒服服的。回身的时候,他就站在身后。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把浴巾往他怀里一塞,他被动的赶紧抬手接住。
她转身关了卧室的灯,往门口走去。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出了房门。她关了卧室的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又回了主卧。
她在主卧洗漱完毕,本想去客厅喝水,但是想想他就在客厅,便是忍着打消出去的念头。躺在床上,太阳形状的顶灯,照在她眼睛上,脑子便是安静下来,时间静静的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仿佛是回放电影一般,今晚所有的事情又清晰明了的浮现在眼前。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又跑来这里b市,而且又以各种理由的住在这里,但是她却不能不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明明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但现在他以强硬的姿态跨进她这门槛之内,她希望这些能如她所想的那样,或者如他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借宿一晚。
心里有个地方那里隐藏着另一个真相,但是她在此时却是却步了,她果断的拒绝往前再多走一步。她甩甩头,便是关了灯,准备入睡,但是翻来覆去,头脑却是越来越是清晰。了无睡意。
心里越发烦闷起来。只好开了灯,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空调嘶嘶的吐着冷气,她想起客厅不开空调,便是没一会便是又闷又热。开了空调,虽然凉快,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这样吹着一夜冷气,第二天必然是要感冒了。心里似乎又有两个声音,在互相争执,在送被子与不送被子互相拉开战争。
不想这个人等下蹬鼻子上脸便是不想送,但是想到他喝了酒明天感冒,还不知道这人又会整出什么主意出来。况且在s市住院期间,得到他的照拂许多。
想来想去,便是下了床,从衣柜里面取出来被子,柔软芳香盈在鼻尖,整个人也慢慢的安定下来。抹黑去了客厅,借着纱帘外面的光线,和卧室里的光亮便是看见沙发上的暗影,沙发对于他的身量来说明显是小了很多,半条腿都垂在地上,他还是穿着晚上的那套衣服,身上空无一物。
看着他这个样子安静的仿佛再听话不过,哪像平时的霸道森冷。她狠狠的咬牙,把被子摊开,丢在他的身上。他仍然是毫无反应。被子一角落到了地上,她不得不得弯腰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又重新整理一番,借着月光他的五官冷硬,俊眉朗目。削薄的唇看的她眼睛暗一下,那股气又堵在心口。即刻起身要离开,只是刚转身,手便是被拖住。她回头,便是看到在皎洁的月光里他深潭的黑眸,泉水静静流淌,波光粼粼。
“怎么了。”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大提琴的暗哑低沉。
她并不吭声,要挣脱他的桎梏,没有挣脱开,他抬起手臂便是发觉半边胳膊都是麻痒无比,仿佛无数的蚂蚁在侵袭着血管。他轻呼一声,忍着麻痒,看到身上的被子心里像是被这绵软填充。脸上立刻挂了笑意。他手上带了一丝冰凉传在她的手腕。
“怎么了睡不着吗?”他艰难的抬起那只胳膊,然后去拉她的另一只手,她轻轻一甩“嘶”他又是轻哼一声。“胳膊麻。”他声音带着一丝午夜乍醒的慵懒和迷蒙,像是小孩子一般,没有任何攻击性和目的性。
她依然没什么反应。他倒是不介意,拉着她的手细细摩挲,即使凌晨,也能透过纱帘看到外面零零星星的几家灯火,如炬如日,明亮的似乎是要照进她的心里去了一样,她在这样的亮光里面仓皇而逃。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拉着坐在了沙发上,他还是那样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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