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饭盒小跑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女生没动,她嘴里咬着汤勺歪着头,脸上带了些茫然和听了别人隐私的不好意思,却唯独没有害怕。
那是江蛮蛮。
“是你。”徐眠看来也认出了她,继而冷冷道,“江蛮蛮,你什么意思!”
江蛮蛮眼睛大,眼镜更大,圆圆的镜框后面的大大的眼珠子眨了眨,又眨了眨。她头发长,绑了两个辫子,松松散散的遮住半张脸,神色又无辜,模样又呆,口里含着汤勺的动作简直跟人造的机器娃娃一般。
听完徐眠的话,她抽出口中的汤勺,慢吞吞的道,“是我先在这里的。”然后眼角瞥了瞥墙壁,小声嘀咕,“这里是图书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雪白的墙上贴着禁止喧哗的标语。
徐眠并不在意,冷笑道,“这里是公众场所,又不是你家的,我愿意在这里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看不惯,就回自己家去,关起门来再去说道你江家的好教养。”
江蛮蛮皱了皱眉,抿了抿唇,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咕囔了一句,“这里的确是我家的。”
眼睛不看他们,看向一边。
江氏企业出资捐赠的牌匾,方方正正的挂在那,一目了然。
孟清维恩的一声,忍不住笑出声。
他怎么忘了,江家二房清流一派,文人雅士,特意捐了这所小型图书馆,为的就是在校的宝贝女儿。
徐眠脸色难看,听到孟清维的那声笑更挂不住,瞪着他,“孟清维,你好样的,有本事以后再也别来找我。”她冷冷甩出这么一句,转身就跑了出去。
徐眠跑了,图书馆现在只剩他们两人,江蛮蛮大大的眼睛盯着他不说话,孟清维神态自若的站在那看着她,也不说话。
面前的女孩子他陌生也熟悉,本城富甲名流的商业圈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江家是其中之一。
江家两子,大儿子生了个儿子,叫江浅,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把着这所城市的重型机械;二儿子生了个女儿,就是江蛮蛮。
江家家底厚,这一代只得了江浅和江蛮蛮,偌大家业江老太爷没交给二个儿子,一手创立的商业王国隔代交付,大半资产给了孙子孙女。
江浅得到的是一整个江氏集团,而江蛮蛮,听说是大批固定资产和股份。
他对江蛮蛮的了解仅限于此。
所谓资产虽然诱人,但也并不是多稀奇。
他们这一辈人,资产财富虽是身价,却也并不少见。
一直以来,各家举办的小型宴会,茶会,沙龙,江家虽然都有参与,但江蛮蛮很少来,偶尔到场,也是单独呆在一处,她不参与到他们的游戏中,也不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
他们同属一个圈子,但江蛮蛮不是他们那一路的,不跟他们一起混。
江蛮蛮的父亲混艺术界,娶的是跳芭蕾的舞蹈家,生的女儿天赋异禀,听说爱的是高雅的陶瓷。
和他这种纨绔不是一个路子。
孟家和江家做了多年的邻居,他和江蛮蛮上同一所小学中学,但他们之间,一直就是同一个空间的平行线。
他对她的印象一直模糊,记忆中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意思。
良久,她眼睛转了转,问,“你怎么不去追?”
孟清维挑挑眉,回了她一句,“我为什么要追?”
“因为她是你女朋友啊。”
孟清维摇头微笑,“我们分手了,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
他慢悠悠拄着拐杖坐在她身边,然后看了看她饭盒里的东西,一碗汤和各种寿司。
他说,“介意给我一块吗?我还没吃午饭。”
江蛮蛮将饭盒伸过来,他捻了一块,“谢谢。”他在她的目光里咀嚼了几口,眯着眼笑了,“很好吃,哪买的?”
“家里的管家做的。”
说完这句,没有话说,她扭着头静了静,细白的脖颈有种珍珠的光泽,孟清维的眼睛闪了闪。
“那你家管家手艺真好。”他夸了一句。
她笑了笑,敷衍的。然后将饭盒推到他面前,“我先走了,寿司留给你吃,我吃饱了。”
江蛮蛮对他们一直是这种态度,边缘在他们的世界之外,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徐泽曾说过,江家的这位大小姐,其实比任何一家的千金小姐都难搞,太脱轨。
他随口问过为什么。
徐泽怎么答的?
“她看不起我们呢。”徐泽半开玩笑的说。
上辈子徐江两家有意联姻,可惜最后无疾而终。
孟家出事,徐家袖手旁观,江二觉得徐家家风不正,徐泽为人不正,便退了婚。
这种做派和结局,其实想想,倒是禁不住笑。
他捻了寿司在手,朝她背影挥手致谢,“那谢谢了。”
他吃完了所有的寿司,又在那里闭目养神耗完了整个午休时间,才慢吞吞的回去上课。
走廊里徐泽靠在那,显然是在等他。
“有事?”他停在他面前,将饭盒背在身后。
徐泽也当没看见,“阿眠今天找你了?”他问。
“她跟你说了?气得不轻?”
徐泽皱了皱眉,“清维,你真的不喜欢阿眠了?”
徐泽是真的苦恼,孟清维这段时间反差极大,别说徐眠,连他都觉得应付起来不从下手。
“我跟你妹妹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大家自小都认识,情分在那摆着。徐眠要是伤心,你替我跟她说句对不起。别的,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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