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刘夫人只得将想说的话压下,微微红着眼眶,叮嘱道,“去吧去吧,记得照顾好自己。”
刘昭看向一旁的兄长,认真道,“我不在的时候,还望大哥好好照顾娘。”
刘大哥是个忠厚老实的汉子,闻言重重点头,“阿昭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娘的。”
离别在即,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了,便是刘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娘,大哥,我走了。”说罢翻身跨上马背,一夹马腹,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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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城。
一辆马车慢慢悠悠的驶向城门,守门的侍卫见此,拔出腰间佩刀,喝道,“皇城重地,不得擅闯!”
赶车之人却仿佛不曾听见这警告,依旧挥鞭驱赶车马前行。
这时,巡逻的卫队刚好巡至此处,见此情况,便询问道,“怎么回事?”
那侍卫正想说明情况,便听得马车内传出一个淡淡的声音,“林统领,多年不见,近来可好啊?”
林统领听到这个声音,眼睛蓦然瞪大,不可置信道,“淑,淑妃娘娘!”
余下众人听到他这句话,同样震惊不已,许久才回过神来,忙行礼道,“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不远处,城门缓缓打开,一行人抬着一顶软轿疾行而来,为首的,正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内侍之一。他行到马车前,恭敬道,“奴才来迟了,望娘娘恕罪!”
马车内传来一声轻笑,似无意,又似嘲讽,“李公公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本宫可当不起这大礼啊。”
李公公闻言,心下一颤,额间顿时冒出冷汗来,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望娘娘恕罪!”
抬轿之人也随着跪下。
旁边的侍卫们看了,可是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这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妃嫔们见了也得给三分薄面的,如今却因为顾淑妃一句话,便吓得跪地求饶,可见顾淑妃得宠到什么程度,即便八年不曾回宫,依旧盛宠不衰。
李公公磕得额头都红了一片,马车内才又传出声音,“罢了。”他如蒙大赦,又磕了两下以谢恩,这才站起身来,低眉敛目道,“娘娘请随奴才进宫,陛下在芳华殿等娘娘。”
马车帘子被掀开来,柳红先下了马车,伸手将顾倾城扶了下来,又扶上软轿。
目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门,守城侍卫眼中惊讶久久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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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芳华殿中却仍旧是她离开时的模样,一草一木,好似丝毫未变。
顾倾城下了软轿,面无表情的踏入殿门,一路直行到正殿门外,便见得上首的主位上,坐了一个人。
“你去外边看着。”她侧头低声对柳红说道。
后者点头,转身出了正殿。
顾倾城一步步踏入殿内,似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一般,坐在上首的人忽然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你回来了。”宋鸿逸轻笑道。
顾倾城依旧面无表情,走到他旁边坐下,目光直视他,语气淡然仿佛不是在质问,“你将鄞儿调回西北,所为何事?”
宋鸿逸却是不答她的问题,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从眉目到红唇,细细审视良久,才开口道,“几年未见,你的脸却丝毫未变,不愧是身怀长生秘术之人。”
顾倾城闻言,微微眯眼,“你以为我在骗你?”
却见宋鸿逸点头,“从古至今,多少帝王梦寐以求长生不老,却无一人寻到,我本无心,却机缘巧合遇上了,让我如何能不怀疑。”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总不得心安,如今见你如此,便放心了。”
顾倾城露出嘲讽的笑意,“陈国三载,晋朝十七年,时光在我身上永远停驻。宋鸿逸,若是我都没有长生之术,这世上,便再没有第二个人会有了。”
宋鸿逸忽然凑过身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目含凶光,“若非如此,你以为这些年来,朕何以对你忍让至此!”
他的动作突然,顾倾城却丝毫未被吓到,眼中依旧一片平静,“你看过了,也放心,是不是该告诉,为何要将鄞儿调回西北了?别告诉我说,你如此大费周章,只是想引我回京。”
宋鸿逸松开掐住她下巴的手,道,“自然不是。你可还记得瑀儿年前在源县外遇险之事?”
顾倾城闻言,心中一跳,面上却丝毫未曾显露不妥,语带嘲讽道,“他人如今还在我府上呢。”
“你是不是以为你做得万无一失?皇后查不出来,谢家查不出来,所以朕也查不出来?”
顾倾城忽然笑了起来,“宋鸿逸,你说那件事是我做的,证据呢?捉贼拿赃捉奸成双,你以为只凭着一张嘴,便能将黑锅扣到我头上?”
宋鸿逸不过是诈她而已,哪里有证据,可是既然开了头,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若非是你动的手,又为何救了他的命,徒留一双腿不治?别人不知道你的秘密,朕可是知晓的!”
他以为能难到顾倾城,却不知这些问题,她早已演练过千万遍。
“你知道什么宋鸿逸,我只能救命,却治不好没有生命的东西。他的膝盖骨整个粉碎了,我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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