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疼不疼问题,而是明明救了人,却没想到是个小白眼狼,毫不讲理的反手就是一巴掌,说话还不好听!
冯褚气极反笑,一把捉住她手腕,咬牙切齿,“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
却见小姑娘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呆滞,歪着头,微微蹙眉,盯着他看了看,又转头看向周围。
冯褚狐疑,心想别不是脑子被水泡坏了吧?
下一刻,就听小姑娘开口,“这是哪?”
冯褚:“……”
……
烈日高挂,碧空万里无云。
哪怕时间已经是下午,热度也一点不减。
玉衡坐在路边树下的一块石头上,勉强得了一点荫凉。
冯褚从车上拿了一件外套下来,动作十分随意的扔给她,“先将就披上。”
玉衡看了看,衣服皱巴巴的,隐约带着一股子奇怪的烟熏味。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脸上表情实诚的将这一点表达出来,“不要。”
冯褚不瞎,哪里看不出她这是嫌弃,一时又气得咬牙,“不要拉倒!”说着话,弯腰伸手把衣服拿了回来。他心里想着,也不知是谁家熊孩子,白长了一张乖巧可人的脸,性格却是另一个极端,简直太讨厌了!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还未散去的热气。
玉衡抬头看着冯褚,微微蹙眉思考了片刻后,尝试着开口,“叔……叔?”
老头子死得早,没人教过她如何为人处世,后来虽然在跟第一个宠物相处时学了一些,但是就刚才的经验来看,似乎不怎么讨喜,于是她回想这两年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再对比眼前的冯褚,得出一个称呼来。
“你还没跟我说,这是哪里?”
冯褚赏了她一个白眼,反问道,“脑子真泡坏了这些还记得不?”
玉衡微微垂眸,沉默片刻后,摇头,“不记得了。”
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事,但这并不是她的身体。这之前,她住在深山之中,一个特殊的地方,照顾她的蛇妖下山了,她则枕着晚风入眠。
闭眼之前,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毕竟她的命盘上,笼罩着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色。却没想到,再睁眼时,意识便已住进了这具陌生的身体里。
这是不是,就是当初她在命盘里看到的,那一缕生机?
玉衡一时有些走神。
旁边的冯褚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冷笑一声。他好歹干了这么多年刑侦,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种熊孩子的招数,根本骗不了他,说话时下意识垂眼,就是心虚的表现。
“好了,别跟我这演戏了,赶紧老实交代,我好把你送回家去,你叔叔我还赶着去喝喜酒呢!”
玉衡闻言回过神来,仰起头,抬眼看着他。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难以描述那种感觉,没有灵魂一般的空洞,又似乎是深邃无底的深渊,多看一眼,就可能被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叔叔,你救了我,一命还一命,这一劫,我替你解了。”
冯褚:“……哈?”
……
黑色的越野车在县道上平稳的行驶着。
冯褚开着车,视线余光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小姑娘,心情有点烦躁。
鬼知道他当时是中了什么邪,听这小丫头胡扯几句,就同意把人给带上了。好在他还有那么一点理智,上车前给这小丫头拍了张照片,发给手下的人,让他们在这附近问问,看是谁家孩子。
等找到了,他就直接把人送回家去,让她爹妈自己教育去。
过了花郎湖,再走一段乡村公路,就到了下寨村。
来喝喜酒的人不少,离杨家还有一段距离,路边就停了一排的车。
冯褚找了个空把车停下,折过来开了车门,让玉衡下来,带着她一起去师父杨大成家。
农村的酒席很是热闹,里里外外都是人,笑笑闹闹,一片喜庆。
冯褚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没喝酒。跟师父说了会儿话,又那些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随意胡侃上几句,一把瓜子一杯水。
他让玉衡自己玩儿,但是全程都分了些心思在她身上,只见她一个人坐角落里,啃着瓜子糖果,看着周围的人,嘴角带着笑,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给人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他把人摁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一轮宴席下来,他的手机响了,是手下的人发来的消息,有点事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
冯褚跟师父道别,而后带着玉衡离开下寨村。
很快乡村公路就要走完了,隔着一片长满杂草的荒地,旁边就是县道。一辆运送木材的大货车从那边开来,油门声特别响。
冯褚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看了下,是上头的人,于是捡了蓝牙耳机挂上,接通,“刘局,找我什么事?”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后面的玉衡也开口了,“叔叔,停车。”
“别闹,我忙着呢。”冯褚训了她一句,又继续讲电话,“就路上捡的一个小姑娘,刘局,你说……”
“再往前就是鬼门关了啊叔叔,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先让我下车。”后面的玉衡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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