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的唇,忽觉天边一亮,两人仰头看去,只见一颗大流星从天际边划过,拖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吴越又惊又喜,道:“公子,快许愿!”
坊间相传,当流星划过天际,若能在流星消失前许下一个愿望,无论如何为难之事,皆能称心如意。
吴越如今十七岁,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流星,她对依拉洪说完,自己便赶紧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起愿来。
依拉洪于这种小儿女情结不以为然,却见吴越雀跃之情溢于言表,心中忖道,不过心头默想件事,也不费神,何不顺了她意。
当下自己也像吴越一样合起手来,心中默念,也许下一个愿来。只听吴越轻声道:“民女吴越诚心祈祷,希望老天有眼,帮民女实现这个愿望。”
那言辞极为恳切,听得依拉洪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却见她睁开眼拍着手笑道:“公子许完愿了么?”
依拉洪见她笑靥浅浅,月光下一双美目瞧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要诉一般,他点点头,只觉心平气和,胸中便如这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一般静谧安静。
他微微一笑,从腰间取出那支玉箫,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那萧声似惊涛拍岸,似万马奔腾,似他有满腔热血,却不知如何抛洒一般。吴越只听得一阵头眩神晕,心潮起伏澎湃。
依拉洪吹了一阵,转而看她一眼,目光渐渐柔和起来,那萧声也转而婉转缠缠,如鸟上枝头,如蓓蕾初绽,吴越心旷神怡,只觉身子灵动,想要翩翩起舞。
依拉洪知她心思,缓缓退开两步,吴越长袖一展,便在雪地上舞了起来。
但见月白与白衣共舞,清辉与素颜映衬。粉妆玉琢的雪地如梦如幻,也似要发出一声赞叹一般。
良久,萧止舞歇,依拉洪将玉箫放回腰间,吴越垂眸道:“越儿不善舞,不如婉儿姐姐。”
依拉洪轻轻揽过她腰,道:“随心之舞,最能动人,越儿的舞,发于内心,世上无人可及。”
吴越长长睫毛一跳,顽皮问道:“公子许的什么愿?”
依拉洪道:“我许愿——”
话未出口,嘴唇便被吴越一只手轻轻掩住,吴越笑道:“姐姐们说,若说出来便不灵了。”
依拉洪朗声大笑道:“好,我不说。”他伸手握住吴越的手,道:“明年此时,我的愿望定能实现。”
吴越见他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忖道,公子说过要娶越儿,莫不是许下心愿一年内娶我为妻,她心中暗喜,脸上便红了起来。
只听依拉洪问道:“越儿的心愿,可是何时能说出来?”
吴越叹了口气,道:“越儿不知,只盼着那一日早早到来。”
依拉洪见她脸上又是娇羞,又是失落,忖道,你不过许愿我早日迎你过门,这有何难?当下握着她的手道:“越儿的心愿,迟早会实现的。”
吴越道:“咱们把各自心愿写出来,埋在地下,等有朝一日,再挖开来瞧,岂不是好?”
依拉洪笑道:“好!”
吴越却顿足叹道:“坏了,没带笔墨。”
依拉洪道:“这有何难?”
说罢他在树林里寻了一根干枯的树枝来,取火刀火石点燃,得火燃尽,树枝便成了一截天然墨笔。
吴越拍手叫好,取出一方丝帕,又有些舍不得道:“这帕子才用一年,怪可惜的。”
依拉洪道:“明日我给越儿再送几条去。”说完便接过帕子,用手一撕,撕成两片,将一片递给吴越,自己在另一片上写了起来。
两人将各自心愿写上,折了几折,依拉洪取出一柄短刀,扒开积雪,在地上泥中掘出一个坑,将两人丝帕放了进去,重新埋好,再起身打量四周,在最近一棵树上做下记号,心中记下这坑的位置,对吴越笑道:“安拉保佑,咱们明年此时可以打开丝帕。”
他伸手揽过吴越,真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雪地中一对璧人相拥而立,静夜安好无声。
☆、密林深处
自放走小狐,又接连下了好几月大雪,吴越时时望着那鹅毛般大的雪花出神,心中牵挂那只小狐是否已找到自己爹爹妈妈。
这日雪止,太阳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吴越弹了一会琴,走到窗边,心中又生起一丝后悔,早知下如此大雪,不该放走了它,那小东西若找不到爹娘,只怕已然冻饿而死。
正想得出神,忽听到吱吱轻响,吴越向窗外一瞧,那地上蹲着一个小东西,全身火红,一条大尾巴正高高翘起,正是那只小狐。
吴越心中又惊又喜,道:“红云!你怎么回来了?”
她忙打开房门出去,只见那小狐一双大眼骨溜溜地对自己一转,似有话要讲,当下便走上去,想要伸手去摸它,不想那小狐见她手要碰到自己,转身一窜,远去丈许。
吴越嗔道:“你既回来,为何又怕我。”
那小狐见吴越不追上来,在原地打了个转,吱吱叫了起来,吴越忖道:“狐通人性,莫不是它想告诉我什么秘密?”
当下向它走了两步,那小狐果然又向外奔去,奔了一会,又停下来看吴越有没有跟上。
一人一狐,一后一前,小狐跑跑停停,将吴越又带入那片山林之中。
吴越见越走越偏僻,四周密密麻麻,全是大树,心中害怕起来,忖道:“若再跟它走,只怕迷路找不着回家了。”
当下便止了脚步,不想再追,却见那小狐蹲到一块大石上,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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