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勒塔洪冷哼一声,慢悠悠将弓箭齐将上来,对准少丹背心,一拉弓弦,那箭便一声轻响,向他射了过去。
城上众汉军看得清楚,齐声大呼:“齐王当心!”
少丹听得风声向自己背心扑来,知有箭射到,身子反倒过来向上窜出,使出一招“倒卷珠帘”,那箭哧地一声钉在墙上。
少丹躲过一箭,仍向上急速攀去,心中忖道,这回人臂力竟胜过我汉人数倍,当真不可小觑!
城楼上一片欢呼之声顿起,帕勒塔洪冷笑一声,从背上箭筒之中抽出三支箭来,心道,这三支箭,量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躲过。
此时离那城楼之顶越来越近,然则马都尉刚才一场恶战,已消耗大量体力,再加他已年过四十,攀爬速度不觉慢了许多,城楼上的众汉军眼见三箭便要发射出来,大叫道:“齐王小心,都尉小心!”
众人心中纵是急得如烈火焚心,却半点忙也帮不上,那绳负了两人之重,想要搭把手将他二人拉上来却无一人能有此神力。
☆、寺中祈祷
便在这时,一人轻啸一声,轻轻跃上那墙上,挥手抓住绳索,大喝道:“起!”
只见齐王与马都尉二人如两只翩翩大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在众人头顶落了下来,而那三支箭翎,一字排开自上而下钉在两人刚刚位置之上。
少丹与马都尉背上均出一身冷汗,从地上一跃而起,相视一眼,心中都暗叫:“好险、好险!”
少丹左右一顾,问:“刚才是何人相救?”
众士兵都将目光转向一中年男子,只见他一身士兵装束,年龄四十来岁,身形清瘦,一张脸腊黄,却无半丝喜怒哀乐。
马都尉一怔,自己部下之人与自己天天厮混一处,怎从未见过此人,他正要开口,却听城楼边上士兵大声呼道:“不好!敌军来了!”
众人一惊,都抢到墙楼边往外看,只听得远处鼓角雷鸣,密密麻麻的回骰兵飞骑奔驰而来,转眼之间便在城外百余丈处勒马停住,后面便有无数步兵搬着云梯、火器之物赶来。
城中汉军去年撤出时,尚有少量箭翎未带走,刚才马都尉与莫尔哈特一战,已射出好几轮。
马都尉盘算如何进退,心知城中这千余将士无论如何也抵不住这近两万回骰精锐先头部队。
他抬眼望去,只见半片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比。回头又扫视周围,只见官兵们个个英风飒飒,毫无惧色,当下朗声道:“大丈夫战死沙场,乃人生第一快事!今日咱们便与这回蛮子血战到底!杀死一人便是一人,杀死一双便是赚了!”
众兄弟齐声道:“正是!”
众人存了鱼死网破之心,各就各位忙碌起来,少丹见众人临此生死关头却有条不紊,处事不惊,知是马都尉平时练兵有方,心中不禁对他又多了三分敬意。
回骰军阵布好,只待莫尔哈特下令便要攻城,莫尔哈特仰头瞧见城墙之上唐军官兵皆严阵以待,知他们不愿投降,当下冷哼一声。
正如黎明前之天空最为黑暗,此时大战将至,天地间突然静寂无声,似全无这对峙两军一般,只听得一声清厉啸声划落长空,一只苍鹰身影出现在天空。
莫尔哈特知依拉洪有军讯传到,当下撮唇作哨,送出音去,那鹰在他头顶天空盘旋一圈,落在他肩头。
那鹰腿上果然缚着一支木管,莫尔哈特从里面取出纸条,只见上面写道:“暂不攻城,且等着我来。”
帕勒塔洪早歪过脑袋瞧见了上面的回骰文,他诧道:“奇怪,明明到了嘴的肥羊,为何不吃?”
莫尔哈特凝望城墙半晌,挥手道:“收兵!”
此次回骰人第一次发起正面进攻,少丹瞧见一干人马如潮水般来,又如潮水般退走,问道:“都尉,他们为何还未进攻便匆匆收兵?”
马都尉摇摇头,今日得少丹相救,心中早已将昨日小树林遭伏击之事抛开,当下恭敬答道:“属下愚鲁,也猜不出其中原由。”
众人均知今日回骰收兵便不会再来,均自忖着,多拖上一时,便有援军到来之希望。可明日保不准便会来进攻,当下不敢有半点懈怠,马都尉知箭翎甚少,便组织人马搬运垒石以作武器。
如此忙碌大半日,直至傍晚,仍不见霍叶派援兵来或是军讯传到,少丹心中疑惑,难道昨日放出的几只鸽子全被射下不成。
他虽感不安,却不敢问,又忖道,一日没见妹子,也不知她怎样,当下便下城楼向城中走去。
士兵将吴越安置在城中一户略为齐整些的人家中,城中百姓皆早知齐王救下都尉之事,早对他敬若神明,知这女子是他差人送来,自对她殷勤照顾有加。
河西镇本是边陲小镇,也算繁华热闹之地,只因去年受回骰人不断骚扰,略略有钱人家只得搬走,城中尽剩些鳏寡孤独。
少丹悄悄走到那户人家窗外,打量这户屋子,只见屋檐低矮,墙生青苔,知也是户贫穷人家,不由心中一酸,妹子跟着我,竟让她受这般苦楚。
却听屋中传来幽幽一声长叹,似含了无穷哀怒无处可诉,少丹听出是吴越的声音,当下止步,心中怔道,妹子定是在为我担忧,我纵是自己不保,也当保她平安。
屋中随即响起细碎脚步,只听门吱地一声响被打开,少丹一怔,已近天黑,妹子此时要出门么?
他想到吴越定是去城头看自己,当下将身子一缩,退至墙角,想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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