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一心一意爱我,为何这般对我?”
猛见得帷帐掀起,莫尔哈特大踏步走了进来,将手中一支木管恭敬递上,道:“飞鹰有讯传到!”
依拉洪从里面取出纸片,只瞧一眼,脸色大变,霍然从椅中站了起来。
莫尔哈特忙问道:“殿下,发生了何事?”
依拉洪将纸递过去,只见上面写道:“阿克木苏叛变,已逼死可汗!”
莫尔哈特大吃一惊,瞧那字是奴日汗的,忖道,“奴日汗是殿下留下的贴身侍卫,难道阿克木苏真叛变了?”
依拉洪心思飞转,他沉声对莫尔哈特道:“速带人去将阿克木苏手下五个首领绑了来!”
莫尔哈特会意,应声飞奔而去。
片刻,帐外一片嘈杂之声,莫尔哈特带着手下十几名士兵推着五人走入帐来,那五人正是阿克木苏的亲信,被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见到依拉洪便大声嚷道:“殿下,咱们犯了什么错,要绑咱们?”
依拉洪冷哼一声,道:“阿克木苏叛变,你们倒会装!”
几个一怔,一人大声道:“阿克木苏对可汗忠心耿耿,怎么会叛变!”
依拉洪眉头一蹙,大敌当前,若起内讧,只怕出师不利,只是奴日汗所传讯聊聊几字,又不知宫里是否真的起了变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便在这时,只听一士兵进帐又报:“殿下,阿克木苏有飞鹰传讯到!”
讯息是传给被绑五人,当下自然落在依拉洪手里,依拉洪将信展开,只见上面写道:“速杀死依拉洪与莫尔哈特。”
依拉洪先前还存了一分侥幸,因奴日汗只是自己贴身侍卫,并不懂如何调遣那鹰,他只念着有人冒了奴日汗的笔迹来打断自己攻唐的计划,可如今看来,父王确已被阿克木苏逼死!
一时心头大痛,依拉洪将讯息掷到几人面前,怒道:“把他们推出去,给我砍了!”
那五人顿时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道:“殿下,阿克木苏事先并未告诉属下要叛变啊!属下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杀了殿下啊!”
莫尔哈特在一旁道:“殿下,不如把他们绑起来,等擒住阿克木苏再一并处罚!”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依拉洪沉吟片刻,点头道:“阿克木苏胆大包天,咱们须立时赶回去镇压叛军!”
此时残阳如血,照在回骰大军白色军帐之中,也照在河西镇一片残屋碎瓦之上。早先为了取石为武器,城中百姓连自己房子也拆了,三间只留一间,四间只留两间,到处碎石破瓦一片狼藉。
回骰人引水入城,淹了整个河西镇,百姓连张睡觉的床也没有,只得纷纷挤上城楼,夜里和衣而卧,蜷缩在墙边胡乱睡觉。
即便如此,却无人叫屈喊怨,百姓与官兵上下一心,均存了要与回骰人血战到底之决心。
少丹见此情此景,心中自是感慨自责,明日一战,自己或便与这些将士长眠于此,可想起吴越,心中又生起不舍之情。
又想起父皇慈爱,这半年来对自己疼爱有加,令太子太傅教自己读书,更时时亲自教诲,要自己日后辅佐太子哥哥,成为治国安邦之才。他有朝一日得知孩儿战死疆场,想必痛心之余也有一丝欣慰。
想着想着,心中黯然,不觉便从怀中取出那只伽楠木龙凤呈祥的手镯,想起天上的母亲,又想起回蛮子破城之后,必然会找到吴越,从此他们俩人便会快快活活地在一起。
一时万千思绪,心潮起伏,却见门口白衣人影一闪,有人走了进来,少丹一见来人,忙起身相迎道:“妹子来了?”
吴越略略点头,却一眼瞧见桌上一碗清粥,那粥里只有十几粒米,两块山药蛋,清可鉴人,不由一怔。
依拉洪每日送来食物,她自餐餐有面有肉,哪知少丹与众官兵每餐便以此充饥,城中百姓更是只能扒树皮吃。
少丹见她眉头紧蹙,知她心中所想,便笑道:“我口渴,让人送了碗粥来解渴!”
吴越走到桌边拉他一同坐下,轻声问道:“少丹哥哥,他明日是不是要攻打咱们?”
少丹心知此时说起援军马上赶到之类的话不过是掩耳盗铃,当下笑道:“妹子不用怕,我便是自身不保,也会护妹子周全!”
吴越叹了口气,突然眼眶一红,伸手将桌上那只伽楠木手镯拿过来,慢慢套在自己腕上。
少丹见她拿起手镯,一颗心突突而跳,又见她自己戴上,一双眼眸顿时亮了起来,颤声问道:“妹子,你——”
吴越低下头,轻声说道:“少丹哥哥,若咱们能活过明日,我便、我便——”
话说不出口,她便止住了,少丹聪慧过人,却懂了她的意思,他一把握住吴越的手,只觉那手微微一颤,想要缩走,却挣了一挣,任由自己将它紧紧握住。
少丹此时心中欢喜无比,只觉这四面楚歌之地突乃人间仙境,自己长了二十岁,只数今日最快活,真恨不能翻上几个筋斗才好。他一双眼只瞧向吴越,胸口千言万语,澎湃如万倾波涛,却哽咽于喉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两人静坐于桌前,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马都尉大骂之声传来:“他奶奶的,想活活饿死咱们,我——”
马都尉见到吴越竟在房中,便陡然住了口,随即见两人各自面红耳赤地缩回手去,当下心中血亮,干咳一声,道:“殿下,属下只是路过——”
说完便要走,却被吴越唤住,道:“都尉请进。”又向少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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