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带着应儿径自去了。
依拉洪重回到座椅中,瞧着四周又重新被洗刷干净,渐渐平静下来,忖道,回骰国内出现如此内讧,只怕元气大伤,这攻唐之事,难不成又遥遥无期?
他想到大唐此时已视自己为敌,说不定明日便派军来攻打回骰,想着不由一阵烦乱,却见莫尔哈特走上来对自己道:“殿下,莫尔哈特有条计策,可以助殿下完成心愿!”
☆、考槃在涧
此时大江南北,已是山清水秀。这日傍晚时分,一处涧水飞泻,山风徐徐,水流叮咚,翠鸟和鸣,偶尔呦呦鹿鸣,想来正在左右不远食野之蒿,涧下一潭碧水,明净如玉。
潭边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一石上,只见她面若美玉,颜若朝霞,正是吴越。
水潭中央立了位青年男子,戎衣未解,赤了一双脚,将裤腿卷起,一把当今皇上御赐的宝剑仍佩在腰间,正拿了一只壶在潭中取水,他便是齐王李少丹。
少丹将潭中清水装满壶,走过去递给吴越道:“妹子渴了罢,先喝些水!”
吴越接过壶喝了两口,只觉泉水甘洌,不由赞道:“这水好甜!”
少丹瞧着她一张秀脸,心中忖道:日后若能寻一处这样的地方,建一山间草堂,屋外绿草茵茵,花香缭绕,四周围上篱笆,篱笆外种几分菜畦粮地,我白日耕种,妹子弹琴,夜里写字读书,两人丰衣足食,天若好时便游山玩水,岂不比呆在皇宫里自由快活?
当下便问道:“妹子,我有一件心事未了,等了了那心愿,我带你远走高飞,去过那儿时的生活可好?”
吴越一怔,轻声道:“少丹哥哥,你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少丹叹了口气,道:“只是每日粗茶淡饭,再不能如留园里那般锦衣玉食!”
吴越摇摇头,吟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每日粗茶淡饭又如何,只要心头轻松快活便好!”
那声音悦耳,和着叮咚水声,清脆动人,如鸣佩环。少丹喜道:“想不到妹子也不喜欢那拘束的日子!”
吴越点点头,又低下头去,少丹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当下放声长啸,道:“终有一日,我要与妹子考槃在涧!”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急驰,少丹循声望去,只见一匹高头大马,正驼着一人在路上飞奔而来。
少丹认出马上之人正是马仁,心中一喜,对吴越道:“是都尉大哥!”
原来回骰人撤兵后,少丹与马都尉一番商量,只恐定国候一计不成,索性会在两人撤军回籍口时动手。
当下马都尉派人送讯给定国候,只说回骰大军已撤,要返回籍口,定国候自是应允,马都尉将吴越扮成小兵,混在千余人队伍中到了籍口,偷偷送她出关。
少丹则徒手攀壁,从籍口两山绝壁之间绕城而过,终于与吴越汇合,两人便直奔长安而去。
少丹此时见到马仁,不过才分开两三日,却觉见到亲人般又惊又喜,站在路上挥臂大呼道:“大哥,我在这里!”
马都尉驰马奔近,翻身下马道:“好险!好险!安国候设下鸿门宴,安排下箭弩高手伏在四周!我却告诉他二弟和吴越姑娘骑马游山玩水去了,取另一道回长安,那定国候气得眼睛都快喷火了!”
少丹一拳擂到路旁一株树杆上,恨恨地道:“老匹夫!等我见到父皇,一定要治他个贻误战机之罪,一并连同皇后除去!”
马都尉大惊,低声道:“二弟,此事万不可鲁莽,我连夜追来,便是想告诉你一声,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他年长少丹二十余岁,自比少丹思虑周全,定国候手握军权,若要除他,只怕军中哗变,龙权不保!
当下便将其中利害细细道来,末了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弟若求一时之快,只怕非但报不了仇,还累及皇上!”
少丹只觉背上陡起一层冷汗,道:“是小弟浅薄,多亏大哥提醒!”他打量马仁,突然问道:“定国候如何放你出来?”
定国候担心回骰大军去而复返,故意使诈,仍率三十万大军驻守籍口,要待得消息坐实才肯班师回朝。
马仁听到问话,脸上大现怅然之色,道:“老匹夫心知肚明,恼我坏了他的大事,借口我年纪大了,要我交出手下兄弟,让我回家种田!”
说罢长叹一口气,笑道:“日后这世上便没有马都尉,只有马仁!”
从戎二十余载,一朝被解甲归田,教他一时如何舍得,便是那千余名生死与同的兄弟,听到这消息也无不伤心落泪。
少丹见他虽一脸笑意,却知他心中难过,慰道:“小弟求父皇再将大哥调去便可!”
马仁摇头道:“籍口乃重镇,此番与回骰开仗,定国候早晚会派他亲信来接手,不过朝暮之间之事,不说也罢!”
说罢又笑道:“我也该回家伺侍老娘,与妻儿团聚了。”
少丹道:“大哥何不留在小弟府中,助小弟报仇?此仇一报,小弟想带了妹子寻处好地过清净日子,从此不再回那大明宫去,大哥到时带一家老小一同住,岂不快活?”
马仁大喜,道:“好,那倒也热闹有趣!”他向涧边吴越瞧了一眼,问道:“小弟身世,弟妹可知道?”
少丹听到“弟妹”二字,脸立时红了,他连连摆手道:“妹子父母也是皇后所杀,我若告诉她,只怕她沉不住气!”
马仁道:“不错,女子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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