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喜欢,他不喜欢她。
崔绮彤曾给过许多暗示,沉墨白却始终没有回,唯一一次回应却是拒绝。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是会累的,是会被消磨的,恰恰在那个时候,崔绮彤又碰上了秦烨霖。
那人把自己的感情摆在明面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样,没羞没臊的追求姑娘家,一点不带含蓄。
崔绮彤最后便被这份热情给融化了。
说到底,沉墨白何以求不得崔绮彤的感情,是他少年时心底的自卑,以致不敢表露情感,将他的那份欢喜藏的太深,才会把心间的姑娘越推越远。
是什么时候,当初那个纯白温润的少年消失了,不见了,变成如今这般了呢?
这是崔绮彤在死前余光瞥见沉墨白时最后的叹息。
秦玉成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府邸,看到沉君露,精神才好些。
他忍不住抱住妻子,头埋在对方颈窝间。
就因为,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要他秦家上下都送命!想起当初,秦玉成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一阵一阵钝痛,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不停在割他的心。
延祚四十二年,八月二十七日,平阳侯府上下于刑场行刑,满门抄斩。
有一件事,沉墨白没有告诉秦玉成。
当初,崔绮彤与崔霁语怀孕相隔时日不过几日,后来生产之日更是好巧不巧的凑在了同一天,前后仅仅相差几个时辰。
姐妹俩生产的那一日,恰好聚在一处,两家邻近,崔绮彤便到沉府找崔霁语,她惯来更活泼好动些,闲不住,就算孕期,临近生产也是如此,秦烨霖这一日又恰被派出去做个差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更闲不住。
两人谈未来两个孩子正谈的欢快的时候,崔霁语却突然发作了。
府里早就备着产婆和郎中,这一发作,丫鬟婆子们连忙动起来。
崔霁语被抬到产房,丫鬟婆子在里面忙活,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看的崔绮彤心惊肉跳。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平日里再怎样安定,自觉不怕生孩子,她这会子也慌张起来,心里忧心极了。
等在门外,拖着笨重的身子忍不住来回踱步。
女人生孩子相当于是去鬼门关走一遭。
踱步来踱步去,中间休息一会子,崔绮彤又起来踱步,不想这次没过会子,身下一阵湿意——羊水破了。
她跟着心里一慌,但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就预备过不少生产的注意、知识,又有崔霁语在前,崔绮彤晓得自己是要生了。
连忙吩咐府里的丫鬟。
丫鬟婆子们一听,怎么了得,这武安侯夫人也要生了。
一时间沉府上下都手忙脚乱。
幸而崔绮彤出府不是毫无准备,连带着府里备着的产婆也带在身边。
一看情况不妙,马上也理出一间房来作为产房。
沉府的丫鬟婆子,一半忙这头一半忙那头。
沉墨白得了消息这会子刚好赶回来,也是心焦极,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
崔霁语这边虽有大夫看着但情况并不好,大夫并不走得开,崔绮彤那边虽有产婆有丫鬟婆子,却没有大夫,回去武安侯府请大夫过来的丫鬟还没有回来。
两府虽邻近但到底隔了些距离,来回还是需要些时间。
就是这时候,不知哪里冒出个女人,看着有几分面善。
她一出现,直看向沉墨白,自暴家门名姓,“我名香槿,曾与博陵崔氏中人有几分交情,今日两位崔氏族中小姐困囿于生产,有性命之虞,小女略通医理,不若让我相帮?”
沉墨白终于想起对这女子几分面善是源自哪里,他曾在崔宅中见过这女子。
曾与博陵崔氏有旧,这一点让沉墨白对此人放心不少,眼下情况不好,这人或许能信。
最后还是决定让香槿想帮,但他仍旧不放心,让所有进出产房的丫鬟婆子都盯着。
香槿先是去了崔霁语的产房,崔霁语的情况着实不好,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大夫产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还是香槿过去,指教法子。
去过崔霁语那,她又去看崔绮彤,这边情况倒要好的多,照情况下去是能顺利生产的,只要叫稳婆看着,稳住情形就好。
没有太多她要忙的。
看过一会子,她便又转回崔霁语那,这里更需要她操心的。
出门的时候,却见沉墨白忧心忡忡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绮彤还好么?”
香槿有几分奇怪,“没事,她应该能够顺利生产,倒是崔霁语的情况不好,我去帮她。”
怎么这男人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情况不好,却还着急问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帮着忙活直到崔霁语孩子终于把孩子生下来,看见稳婆半只手接住孩子,就去另一间房看崔绮彤,也没多看几眼孩子,甚至没看男女。
香槿前脚刚出,沉墨白在院子里傻站了一会子,就要进去了崔霁语的产房,也不顾婆子们的阻拦,什么产房污秽、不吉。
产房里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还有其他种种,着实不大好,崔霁语已经晕倒过去,稳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怀里抱着个襁褓包着的婴孩,正在哇哇哭泣,沉墨白上前接过孩子。
稳婆在旁边笑道,“恭喜大人,是个儿子。”
沉墨白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想到就在这间院子另一个房间的崔绮彤也在生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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