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是怎么穿过鞑子阵营的?”
越季神叨叨一闭眼:“本小姐有隐身穿墙之术,过千军万马如过无人之境。本小姐还能掐会算,算到殿下您军中暗藏春\色,艳福无边。”
祝北极唯有摇摇头。这次出京虽然仓促,可王弼想得周到,鉴于皇上多疑多变,还是让王晨婴随他同去,可以往来传递消息,自己才好暗中支应。祝北极虽觉得无此必要,却也盛情难却。军中皆是男子,王晨婴只能单择营帐而居,颇为显眼,被越季发现也不足为奇。
祝北极道:“阁下既有如此法力,想必也能幻化作别人,一定是伪装的。我所识的越小姐,心胸开阔、落落大方,而且跟我心意相通,绝不会有如此猜忌。”
越季当即红了脸:“呸呸呸,谁和你心意相通了,不要脸……”
祝北极便不言语了。
忍了一会儿,越季舔着脸凑过去:“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
“我的好处啊。”
“刚不是说了好多?”
“诶呀那都是些什么,你怎么不干脆说我忠勇仁孝、足智多谋、侠肝义胆,想跟我结拜兄弟?”
祝北极忍着笑。
越季始终没等到想等的,丢过去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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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帐外响起乐声。叙话几次被打断,二人终于静下来。细细一品,觉得似不像是中原乐器所奏。也难怪,不远处就是鞑靼的军营。虽然不熟悉,可那曲子却说不出的好听,又隐隐透出一丝诡异,只让人心摇神驰,甚至……
帐子不远处,王晨婴一阵阵的耳热心跳。看来那藏人乐师没有虚言,这极乐曲果然厉害。
忽然,她腕子被人一把握住。
祝北极?
他的脸刚好掩进月光照不到的一角暗隅,并不十分清晰,可凭着对他的熟悉,王晨婴仍可认出:“北极,你怎么……出来了?”
“里头……好热……”
听着他不大正常的声音,她心神荡漾,是乐曲产生了作用——乐师说过,男子所受影响要强于女子十倍,此时只怕他已经是欲\火\烧\身。她忙得反握住他。
“不……”他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不行。我、我要走了……”
“别走——”她一把攥得死死的,“不要走。我愿意,我愿意的……”她第一次靠进他怀中,他只是稍向后撤了撤,到底是没有躲。
轻轻搂住他腰身,王晨婴自己也是身软如绵:“只要你,今夜之后,不负心。”
……
灯烛在黑暗中亮起,王晨婴慵懒地拉过一条被子,蓄满柔情的双眸微眯,慢慢适应着光亮。
抵死缠绵之际萦绕于心的那张俊脸终于在眼前清晰,似乎……也不是那么毫无瑕疵,细看,好像有些浅浅的疤痕……
王晨婴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刀,渗出层冷汗,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一定是灯光不清,一定是自己魂不守舍……
可乍响起的笑,却彻底结束了这场绮梦。
那不是他的笑!
他拿起一方大雪红梅般的绢帕:“王弼倒是好家教。”
那不是他的声音!
僵在被中,王晨婴觉得自己冷成了一具艳尸。
他的手如方才一般温柔,沿着她的脸,脖颈,一直到被里……
“我还真有几分妒忌,要扮成他,才能有这般享受。方才,你叫的声音真是动人,还有你的……”
她尖利的叫声打断了他。
“嘘——”他低声道,“别扰人鸳梦,你的心上人这时,也正在颠鸾倒凤呢。”
“他、他和?”
“当然是越家那个丫头,成人之美,功德该不亚于救人一命吧?老天保佑让祝北极武功尽失,不死也残。”
王晨婴颤声道:“你胡说什么!”
祝斗南哈哈大笑:“那个乐师没有告诉你吧,这密乐只对有内力的人起作用,遇强则强,祝北极不是很强么?”
王晨婴忽然静默。
祝斗南不知她在想什么,他随手丢掉那方手帕,也根本不去在乎。
那一日,祝北极出京赴五花城的前夜,面对王弼提出的条件,他道:“您毕生最大的心愿,我知道,并非是将令千金许配与我,而是,恢复武功,恢复男身。”
王弼半饷方道:“您说什么?您可知,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您肾经重伤,却未必无法可救。您应该知道,九转还阳功,便有这样的奇效。”
“话虽如此,可九转还阳功之效也因施者功力而异,不是老臣胆敢小觑,实是殿下您的年纪……”
“您别忘了,当初师父为了替我疗伤,度与我多年功力。另外,我与您是师出同源,对疗伤大有裨益。我不敢夸口一定能让您复原,但却可以说,如果普天之下还有能让你了却心愿者,便只有我。”
“可是……可是,这会耗却您十多年来的修为,内力尽失、前功尽弃。”
“只要您答应帮越家兄妹,我绝不反悔。”
……
王晨婴记得功力初复的王弼兴奋的样子:“好孩子,只要叔父……不,从今以后,你可以叫爹了。只要爹完全恢复了,一定禀明皇上辞去宦官之职,从此以后便可堂堂正正建立一番功业,为你也博个荫封。到时候,咱们明媒正娶做正氏,再不必非要委屈做小。”
“哈哈——哈哈——”
这笑声听着有些毛骨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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