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有!我再去拿一坛!”
祁岸把杯子送到喻霈嘴边,眨了眨眼,故意道:“尝尝?”
女儿红不像红酒颜色那么深,又不像白酒一样透明,是淡淡的琥珀色。喻霈没见过这种黄酒,就算见过她也不在意,因为她满脑子都是:这杯子祁岸不是喝过了吗?
她没犹豫,直接凑上去喝了一大口,小半杯子就没了。
祁岸吓得往后缩:“你要把杯子吃了吗?”
喻霈被烈酒呛住了,一阵咳嗽,祁岸拍着她的背,嘴里还是在嘲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撒酒疯什么样啊,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喝多的。”
喻霈缓过来了,满脸通红,抿着嘴含蓄又不失傻气地笑了笑。
祁岸:“……”
电视机里放着春晚开始前的准备节目,饭桌上气氛热闹又温馨。
祁姥姥从厨房拿了一摞碗出来,挨个盛汤,王大爷站起来说自己要喝酒不喝汤,小王不顾圣旨,把自己的汤碗放在王大爷面前,说喝酒前先喝汤。小丢丢不想参与大人的世界,抓了个炸鸡腿就往嘴里塞,吃的一嘴油。王家儿媳妇抱着儿子,夹了个炸鸡腿放在老公碗里。祁岸眼疾手快,抢了个空碗,顺手也夹了最受欢迎的炸鸡腿给喻霈。
喻霈傻乎乎的乐了一声。
正巧是众人说话声音的当口,这声笑特别明显,于是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她。
喻霈:“……”
“……我就是。”喻霈把脸埋进碗里,尴尬,“高兴。”
祁岸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说:“等会儿带你放烟花。”
喻霈的声音从碗里冒出来:“嗯。”
祁岸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我没允许啊。”
“……嗯。”喻霈听懂了,说,“我在吃鸡腿。”
“……凑这么近吃的吗?”
“嗯……真香。”
祁岸哭笑不得,在小丢丢仇视的目光中,把一盘子鸡腿都摆在喻霈面前:“都是你的。”
小丢丢哇地一声哭出来。
祁姥姥终于忙活完,坐上了饭桌,众人举杯,先敬了一句:“大家……除夕快乐啊!”
王大爷乐呵呵地说着吉利话:“来年也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啊。”
祁岸拿着杯子敬王大爷和祁姥姥:“两位老人身体健康,长命一百二十岁。”
“好,好。”祁姥姥说,“我想抱曾孙。”
“……”祁岸收回杯子,“那您再等几年的吧。”
祁姥姥噘着嘴,装作生气地样子,挪着椅子从祁岸旁边坐到喻霈旁边,说:“我懒得跟你说话,我要和小姑娘聊天。”
“你吃这个!”祁姥姥给喻霈夹了块肘子,“我炖了一下午!可烂了!”
喻霈还没吃完,祁姥姥又夹了一筷子猪肚:“这是你阿姨做的,老香了,真能干。”
一筷子猪头肉:“这是我卤完了炒的!贼入味!”
……
祁姥姥夹什么,喻霈吃什么,腮帮子鼓的满满的,咽不下去,也不看仔细,伸手随便拿了个杯子就往嘴里灌,结果差点没喷出来。
祁岸看着自己杯子上面一圈的油,说:“这个杯子给你了,酒也给你了,你都喝了吧。”
喻霈好容易咽下去,也被自己给蠢笑了,拿着杯子乐,问:“我会不会醉啊?”
“醉就醉吧,大过年的。”祁岸说,“晚上把你锁屋里,扔个尿壶进去。”
喻霈:“……”
有说有笑,天南地北地瞎侃,祁岸和小王联合起来打趣王大爷,祁姥姥拉着王家儿媳妇,给喻霈灌输养生道理,譬如:“女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来月事的时候,你要喝红糖煮鸡蛋……”
不知不觉吃了挺久,猪肘子凉了又热。
其间喻霈的手机响了,是喻明宗打来的电话,她没接,直接关机了。
饭吃的差不多,祁岸这个基本千杯不醉的人,把王大爷三坛子女儿红全喝了,在大爷又舍不得又痛快的眼神里,冷静理智地溜了,带着喻霈和不情不愿的小丢丢出去放烟花。
喻霈喝了一杯高度数的女儿红,人有些懵,做什么事都要反应半天。祁岸递给她拿在手里放的长条烟花,她拿着看了好一会儿,问:“……放啊?”
祁岸看她,说:“不是,给你吃的,巧克力棒。”
“……”喻霈瘪嘴:“我没醉。”
“那你说烟花不是用来放的,用来干什么?”
喻霈说:“我不想放这个,我想放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很大的,修一声上去……”喻霈两只手合在一起,高高举起来,接着突然划开,“然后棒地爆开……紫拉紫拉冒火花的那种。”
她最后总结:“能窜上天的。”
祁岸:“……”
祁岸从烟花堆里踢出一个大盒子,一脚踹到远处,人跟着走,说,“过来。”
喻霈听话的跟过去。
“坐上去。”祁岸指着大盒子,在兜里掏打火机,说,“我修一声送你上天。”
“……”喻霈不满,“我都说了我没有醉。”
祁岸乐。
祁姥姥的院子是真的大,祁岸让两个小的走远一点,自己搬着大烟花去门口,点燃了往回跑。
小丢丢兴奋极了,口齿不清地招呼他爹妈出来看:“放念发!看!念发!”
灰蒙朦胧的云高悬在漆黑的夜空中,万点繁星隐匿在云后,随着‘嘭’一声巨响,多彩缤纷的烟花炸裂开来,点点星光似乎也被点亮,整个夜空灿烂的惊人。
喻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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