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兔子都二十年没动过手术刀了,你真的相信他还能做手术?”
“别这么说,他会伤心的!”
“——行了!你们怎么会围绕这么无聊的话题吵起来?”
兔子先生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挖着耳洞,他挖出了一大勺耳屎,嫌弃地看了它一眼,随后往小手指上轻轻吹了口气,那团黄色的耳屎就这样直接掉到了地面上。他一向是个无厘头的人,就连劝架的方式都这么无厘头。可是,经过他这么一说,若小澍和林染反而被堵住了喉咙,早早准备好的台词也说不出口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然而,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段尴尬。
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一名黑色长发的年轻男子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寺庙门口,他身材瘦高,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安静得几乎不存在。寺庙里鸦雀无声,街上黑着,寒冷从他眼中的微光上压迫过来,带着些许威胁的味道。看他身上的服装,与执行暗杀任务的夜行者有些相似,它们能构成最利于快速行动的装备。
“若小澍,林染。还有……”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旋转着,最后停在了衣着诡异的兔子先生身上,“……不好意思,你是?”
兔子先生刚想回答年轻男子什么,站在他身后的林染却一个健步飞奔而去,与他擦肩而过,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落在年轻男子跟前。“嗖”的一声,林染的短刀直至年轻男子的咽喉,男子低下头淡然地瞟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他的年幼无知,林染瞪了他一眼,他却悠闲地亮出了怀中的金属外壳手枪。
“啧……”
看来事情变麻烦了。
“怎么,你想用那玩具和我对打吗,少年。”
他的声音清澈而平稳,并不像饱含敌意的样子。但林染却从他身上找到了严严实实的危险的吐息,和盘旋于枝杈末端、表面滑腻粘稠的毒蛇一样,吐着长长的信子。
林染握紧了刀柄。
“……你是何人?”
“我不觉得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黑色长发的年轻男子的眼角细长而轻佻,这与他的语气很是相符,“随我一起回九曜,自会有人会告知你们所犯的罪行——以及,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些话语里的信息已经足够丰富。至少它让林染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不怀好意。
“九曜?你是来捉拿她的追兵吗?”
面对他赤裸裸的枪口,林染依然毫无退缩之意。
“请别把我和那些平庸之辈混为一谈。”言辞之间,他似乎有些不悦,“放下刀,立刻投降,否则我真的会开枪。同样的话我绝不说第二遍。”
他这是在警告他。
“林染!”
“——别过来!小澍!”
林染用声音阻止着她,但就在他开口说话的刹那,年轻男子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他用胳膊肘狠狠地给了林染一击,直接打中了他的下巴,而且完全不遗余力。林染发出了吃痛的闷声,紧接着,年轻男子又给了他一脚,直接把林染踹到了几米外的地面上,听摔地的动静就知道他撞得不轻。
“啊……”
林染单手捂着下巴,艰难地站起身。在这种劣势之下,他的战意不仅没有受挫,反而更加顽强了。对上强大的敌人让他的内心热血沸腾。
简直是个傻瓜——
“我们得想办法撤离。”兔子先生附到若小澍耳旁,小声说,“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这很明显。要是在武器装备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他还能赢得过那个黑发男子,他们也就没必要满世界逃亡了。那还用说吗,常理之所以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义,她可不想变成一个依靠自我幻想来逃避现实的怂货。
第二十七章血
“具体要怎么做?”她问。
“甩掉他。想尽一切办法甩掉他。我们没得选。”
兔子先生继续耳语了一阵,与若小澍商量好了逃亡的计划,然后,他们互相点头,算作协议成立的标志。与林染争斗的黑发男子微微转动着眼珠,似乎对他们的企图有所察觉,但他没把他们当回事。大概在他看来,解决掉最棘手的林染之后,剩下的两人只是首不足为道的小插曲而已。
“哈!!”
林染一个翻滚再次接近他,并将目标对准了他的小臂。黑发男子轻叹了一声,蹲下身去,躲开了林染的挥击。
“我并不想夺走你的性命,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你应该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最有利,林染。”
黑发男子在进行最后的沟通。
但林染可不吃他这套:“我知道我想宰了你,仅此而已!”
面对他的倔强言辞,黑发男子还欲说些什么,却在此时从他身后冲出一人,举起庙宇内供奉的香炉向他头上砸去。
“吃我一招!”
“可笑……”
他当然闪开了身躯,香炉“啪”地砸在地砖上,里面填充的紫檀味儿的香灰撒了一地。
兔子先生狡猾地笑了笑:“是啊,是挺可笑的。”
然后,他又举起供在十八罗汉塑像前的香炉,“嘿咻”地大叫着朝黑发男子扔去,并且重复着这一动作——其直接结果是,寺庙内的空气被折腾得让人呛鼻,灰土弥漫,视线的可见度直线下降。而这正是兔子先生的计划。
“快!”
兔子先生发出的信号短促而有力,若小澍连忙从灰尘后绕行着来到林染身后,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外狂奔而去。
“……雕虫小技。”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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