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了他的脸。他猛烈地摇了摇头,甩掉身上的雪花,举起一盏油灯,向前走去。
在雪地里移动是件辛苦的活计。至少对常年待在室内的他而言是如此。他穿着长长的雪地靴,艰难地穿行于狂风暴雪之中,朝望远镜里的那座小屋徐徐前进。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他才抵达那座小屋所在的街道。
“咚咚咚……”
方羽往门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刚刚那个中年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给他开了门,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珠布满血丝,嘴角还咬着一只烟,这让方羽瞬间就对刚才自己抽烟的行为产生了厌恶——他可不想和这种女人沦为一路货色。
他要戒烟!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中年女人满口不耐烦地问。就像在驱赶一只不慎闯入家中的苍蝇。
方羽在心底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您的女儿现在在家里吗?”
“你说瑞娜?你找她做什么?”
中年女人听他提起了女孩,马上变得警惕起来。
“瑞娜”这个名字,不像是瀛国出身的孩子应该有的姓名,很有可能这个女人是从国外逃亡过来的无家可归之人。他听说最近周边的国际形势不太安定。北垣镇是边陲小镇,经常有身份不明的家伙偷渡过来,要是他们不惹麻烦,倒也没人会故意把他们驱逐出境。如今这世道,想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但是,他们的宽容似乎纵容了这批人的不讲理。
“您在虐待她吗?”方羽也来了火气,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同一个不合格的母亲进行毫无意义的拉锯战,“我都看见了,从望火塔的楼顶!”
“望火塔?啊,你就是那个呀,消防局流放出去的走狗?每个月只能拿到1000块钱的值班的家伙?真可怜呐。”
从中年女人的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这令他更加不悦了。
“我希望您能意识到,您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违法的!要是我去状告您,您就会失去对她的抚养权!”
方羽加重了音调,想让她稍微认知这件事的严肃性。他可不是来开玩笑的!也不想听她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出言嘲讽!她不过是个酗酒抽烟又会对自己的孩子拳打脚踢的失败的异族母亲而已!凭什么嘲笑他!
“那你倒是去告啊。”中年女人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威胁,“告又不敢告,在我家门口逞什么威风?你有证据吗?就算我打了她又怎么样?我还是这孩子唯一的母亲!我只是在行使身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正当的管教权!”
“满口胡言!”
方羽觉得这个女人无法沟通。他试图打开门,直接冲进去救人,可那女人却死死地扣着门把,不让他进去。
“你在干嘛?快给我滚!私闯民宅也是重罪,你要是敢进屋子里来,我就敢投诉你!到时候连那份可怜巴巴的薪水都保不住了,你才知道什么叫祸到临头!呸!”
女人冲他啐了口唾沫,猛地关上了门。
“喂……”
只剩下方羽一人满脸怒火地站在雪地里,被无数冰冷围。
他不明白这个家庭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觉得,这种素质的女人根本就不该结婚生子,以她的教养和耐心,还有那些不入流的生活陋习,能教出正常的孩子就奇怪了!为人父母居然不需要经过考试,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他义愤填膺地往回走去。
他决定亲自去警察局投诉这位母亲的虐待行径。只有法律能叫她悔改。于是方羽踏上了新的征程。警察局离望火塔不远,所以他没花多久就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警官接待了他,并认真地听他说完了原委。
“好吧,事情我都知道了。”老警官慢悠悠地说,“嗯……这家人的档案里没有父亲,你也懂,单身家庭的孩子总是会出些问题,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接到这个女人虐待她女儿的目击报告了。”
“不是第一次?”方羽惊呆了,“那你们还能坐视不理?!”
“别这么说,我们也想帮助那位可怜的女孩,但是……根据现行的法律,如果女孩离开了她的母亲,就会被移交给福利机构。如今,北垣镇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福利机构的状况也十分尴尬,护工数量有限,就算去了那儿,她也会因为自己外国人的身份受到歧视。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件好事吗?”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仿佛这件事在他眼中实属稀松平常。
显然,两个人的观点形成了冲突。
方羽无法认可他得过且过的随意态度,拜托!他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能用这种心态对待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孩子!
第五十五章失败的拯救计划
于是他继续抗争了起来。
“这构不成你们袖手旁观的理由,以正常的逻辑不应该这么思考。难道看着她被虐至死会比送她去孤儿院显得更友善吗?简直荒谬!”
他可不会被官僚主义下的和事佬作风欺骗。他是望火人,从事这份职业时就注定了他不会得到光荣的晋升或发家致富,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敢于唾弃体制内这群保守主义无作为的老家伙迂腐的思想。
“那你想要如何?”老警官却心平气和地反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吗?难道你打算叫镇长出面修改法律?或者你能提供让这个小姑娘健康成长并接受优质教育的全部资金?好吧,我们假使你救了她,那么其他受虐的孩子呢?他们不是也一样留在水深火热之中吗?解决个别群体的困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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