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说:“君上有事吩咐?”
齐公说:“听说不日前将军得到了一匹匈奴的宝马,奔跑疾驰之时汗红如血,可有此事?”
田吉说:“确有此事,齐公若是心仪,田吉定当贡给君……”
齐公打断了他,笑道:“寡人怎可夺人心头所爱呢,近日来公子昌也得到了一匹胡虏良驹,终日与寡人炫耀,好大显示,寡人与他提将军手中汗血宝马,他心有不服,寡人见今日天气尚好,你们俩就比试比试。”
天气尚好?田吉不仅仰面看向天空,烈日炎炎都可以把人烤下一层皮来,但是君主发话,他不能有逆,说:“诺,臣现下就派人去张罗。”
田吉心里惦记的还是出兵的事,此刻就他与齐公两人,于是说道:“君上,这救赵之事……”
齐公打断道:“这件事相国大人考虑的不无道理,倘若真和庞淙交手,将军有几分把握?于齐国又有何利?”
田吉停顿了一下,郑重的说:“十分把握”
齐公怔了怔,大概是觉得田吉在说笑,要不便是疯魔了。
田吉说:“不知君上可曾听过,与庞淙一同师从鬼谷的,还有一个师弟赵灵。”
齐公说:“略有耳闻,然名气不比庞淙响。”
田吉说:“虽不敌庞淙明震八方,然其用兵之诡道倍十于庞淙,庞淙妒其才,暗中陷害膑其双足,其人才能由此便可见一斑。”
齐公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动摇了,过了许久,齐公说:“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田吉说:“就在临淄,君上若是愿意,一会儿便一同引荐于君上。”
齐公说:“好”
这日正午,天气非常炎热,赛马场更是如此,焦烤地□□的土地生烟,脚踩在上面都是烫的,在场的人无不热的汗流浃背。
乐野亦是如此,抱怨道:“这田吉将军也是的,如此热的天叫先生出来做甚。”
赵灵也热的出了汗,汗水把白色锦衣都打湿了,不过他的脸色不同于乐野,不是胀红的,而是惨白的,天气越热,他的脸色就越发惨白,像是生了重病一样,坐在木轮车里,显得非常虚弱。
此刻刺目的阳光恰好晃来,赵灵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赛马场光秃的土路。
乐野说:“先生用些果品,解解暑。”
赵灵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下一刻,田吉拥着齐公迎面阔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公子昌等一终齐国公子,这些人也都热的不得了,汗衫都是湿的,唯独齐公不然,看起来神清气爽。
田吉向齐公引荐道:“这便是赵灵先生。”
赵灵依旧很平淡,坐在木轮车上说:“赵灵残疾之身,礼数不周之处,望君上见谅。”
齐公一点也没生气,笑道:“无妨,久闻先生高名,今日得此一见寡人甚是高兴。”
落座后,田吉与公子昌分别派人牵来上中下三匹马,齐公说:“就此看来,将军的汗血马好似不敌公子昌的胡虏代马。”
这话说的没错,田吉也意识到了,他的上马品相并不如公子昌得上马,田吉非常尴尬,转而道:“先生可有良计?”
赵灵笑了笑,说:“舍一而胜二”
齐公自落座之后对赵灵就颇感兴趣,此刻忍不住道:“先生明示”
赵灵说:“开局,将军不防以下马对其上马。下局,以上马对其中马,末,以中马对其下马。”
齐公忍不住赞道:“先生果真神人也!”
赵灵说:“君上过誉”
田吉便如此安排下去。
齐公说:“初来路上听田吉将言,出兵救赵,不是先生如何想?”
赵灵说:“齐不出兵,赵必危矣,魏取赵北邯郸之地,则控齐国西北两侧要道,赵齐,唇齿矣,唇亡而齿寒,君上务必慎重。”
齐公点头,并未说话。
赵灵说:“魏齐两国虽近日无仇,但日后必有一战,若今不遏强魏,由其壮大,来日必有悔时。”
齐公挥袖起身,说:“先生一言醍醐灌顶,寡人恍有如梦初醒之感,先生大才,寡人欲拜之为卿,还望先生教我,以兴齐国。”
赵灵笑了笑,说:“承蒙君上重用,然赵灵残疾之身,在朝为臣恐被为人耻笑,君上知遇之恩没齿难忘,虽不能为当朝为臣,但定赴汤蹈火不负君上所托。”
回去时已是傍晚,乐野说:“田吉将军叫先生去赛马,意是在说服齐公出兵吧。”
赵灵非常疲倦,本是在闭目休息,听此不由的笑了,说:“有长进。”
乐野被夸得十分高兴,将赵灵推进屋内,点了灯,又说:“对了,先生秦国的书简到了。”
赵灵平淡地说:“取来”
乐野说:“嗨!”
秦齐相距千里,竹简送来后边缘已经磨损的非常严重。
赵灵初一展开,韦绳就断了,他轻叹口气,不过还好竹简并没有因此散乱,还能看。
乐野站在一旁,习惯性的跟着扫了个遍,然后叹道:“先生果真没有看走眼,那个魏姝办事真是稳妥,帮先生把该安插的人大多都安插进去了。”
赵灵摇了摇头。
乐野说:“先生何意?”赵灵说:“单凡是安插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是齐国的线人。”
赵灵为魏姝准备了两种人,一种是齐国的线人,效忠齐国的,另一种是有才之士,并不效忠于任何一国,但凡安插进去后能身居要位的都是后者,前者即便进去,所任的也都是小官小吏,这其中的原因再简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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