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修长。
咸阳令抬头看他,眉头拧了拧,不卑不亢地说:“原来是大良造。”来人正是卫秧。
咸阳令起身,说:“不知大人到访,所为何事?”他与卫秧向来没有交集,突然到访,让他心中疑云密布,况且他听闻卫秧已经抱病在家许多日了,今日一见,倒也不觉得卫秧像传闻那般病那么厉害。
卫秧说:“卫秧此来,特为请教大人一件事。”
咸阳令说:“不知是为何事?”语调微微上扬,听起来颇为感兴趣。
卫秧淡淡地说:“听闻前几日从渭水上打捞上了一具无名的男尸,此案,不知大人查的进展如何了?”
咸阳令一听是为此事而来,脸有些挂不住了,说:“还未核实身份,尚在调查中。”
卫秧说:“也是,咸阳每日往来者千百,尸体身上也无名碟,若要核实,确实不易。”
卫秧这话说的诚恳,不像是来滋事挑事的,咸阳令面色缓和了一些,说:“没有名碟是为其一,最主要缘故还是尸身腐烂严重,难以辨别身份。”
卫秧说:“有多严重?”
咸阳令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说:“总之已经不辩模样。”
卫秧说:“死因为何?”
咸阳令说:“利刃割断咽喉”
卫秧说:“只此一击?”
咸阳令点头说:“只此一击,死者身上再无其他伤痕。”
卫秧喃喃说:“看来是个会武功的。”
咸阳令说:“确实是个练家子,至少不是一般匪贼。”
卫秧暗自沉吟了一会儿,说:“可否带我去见见尸体”
咸阳令目光惊诧,看了卫秧一会儿,难为情的说:“大人还是别去了”
卫秧皱了皱眉头,说:“为何”
咸阳令说:“尸体打捞上来时已经腐烂严重,这几日天热,更是尸臭熏天,样子恐怖骇人,大人还是别去看了。”
卫秧自然是不惧怕这些的,说:“无妨,有劳大人指路。”
咸阳令只好亲自带路。
大良造尚且进去查验尸体,咸阳令又怎么躲在屋外,即便恶心的紧,咸阳令也掩着口鼻咬牙进去了。
卫秧是历经过风浪的人,处死那些百姓时,他没有皱眉头,以前在魏国查案时也没有皱过眉头,却在见了那腐败的尸体后眉头拧在了一起。
尸体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伤疤,因为在渭水中浸泡过,所以皮肤也都肿胀腐烂的辨不出原本的状态,他想:这个凶手一定是个聪明人,至少不笨,这样将尸体的衣裳扒掉扔进渭水里,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从查起。
进出咸阳城的人虽然很多,但咸阳城内失踪的人可不多,除了魏娈,就只剩下同魏娈住在一起的家仆了,再加上尸体脖子上的伤口,怕也不会有别人了。
那人可以将家仆的尸体扔进渭水里,那魏娈的尸体是不是也在渭水里?
这个季节恰好是汛期,渭水底下的泥沙被卷起,非常浑浊,如果要去渭水中打捞,想必是费时费事,讨不到便宜。
况且这样一个聪明的死士,又怎么会将两具尸体都投入渭水中呢?这岂不是把矛头指向了范家。
卫秧在心里否决了捞尸的想法。
从那里出来,卫秧问:“大人,听闻君上下令寻找一个叫魏娈的女子,不知大人找的如何?”
咸阳令头疼的厉害,说:“今早刚下的诏令,自然不会现在就有着落。”
卫秧认定魏娈的尸体一定在渭水上游附近埋着,这尸体绝不能让咸阳令和秦公找到,卫秧意图把咸阳令支开,于是笑道:“大人不防在咸阳城东寻寻看,兴许会有蛛丝马迹。”
咸阳令说:“多谢大人”
第94章九十四
卫秧回到了宅子,他是有些倦了,腐尸的那股味道总是萦绕在他鼻尖,让他腹中翻涌,时时想要作呕。
巷子里没有人,风吹过来,把地上的尘土树叶都卷了起来。
他去开门上的铁锁,手刚触到铁锁,他就看见了一旁的巷子里陈放的大木箧子,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呆愣愣的站住了。
咸阳城是有城禁的,想要把尸体从咸阳城中带到渭水河边没那么容易,更何况是两具尸体,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出神,心想,那人到底是怎么将这两具尸体运出城的。
他正想着,耳畔就传来了马车的辘辘声,一个秦兵模样的男人抽着马鞭子,一直驱车到他面前。
驾车的男人是白英,车里的人是魏姝,魏姝记不得白英了,但白英还记得魏姝,像是老朋友一样还同她打招呼。
刚看见魏姝时,白英对她说道:“你竟然还在秦国”又说:“长玹呢?他在秦国吗?好多年都没看到他了。”
魏姝看着他黝黑的脸,看着他笑着漏出的一排白厉厉的牙,有些眩晕,然后冷静下来,说:“死了”
这下子改成白英眩晕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看着魏姝冷冰冰的脸,笑容一点点淡去,然后说:“怎么会死呢?”他的声音低落又伤感。
白英又说:“那棺椁呢?葬在了哪里?”他是好意,想找个机会去祭奠一下,她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子,声音也提了上去,变得有些尖锐,说:“不知道!”
白英见她这般样子,也不敢再问了,只上了马车,载着她在咸阳的街道上走。
卫秧看见魏姝从马车上下来,倒也不觉得惊讶,他知晓魏姝来见他是为什么,扬了扬袖,请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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