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眼睛猩红,咬牙说:“你要是敢骗我,我先断了你的髀骨,再将你送回秦宫去!”
断她髀骨,送回秦宫,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她怕疼,只是听他说,她就觉得自己髀骨已经断了,身子没出息的瘫软。
她扯着他的手臂,一边让自己得以喘息,一边呼哧呼哧的说:“我没骗你!秦国真的有内乱,芈氏要杀嫡长子!”
范傲又动摇了,狐疑的看着她,问:“当真?”
魏姝借机从他的手里挣脱开,退了几步,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喘息着说:“自然!”
范傲长了点心眼,他不能随意的放了她,说:“凭什么信你!”这个少年的脾气暴躁,她再兜圈子受苦的就是自己,因而魏姝便将自己的来例和白日窃听道的阴谋全都说了。
范傲半信半疑,眯着眼打量着魏姝,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从秦宫中带人出来,他向来不曾惧怕过什么,更是随心所欲,无法无天惯了,但是他很介意别人把他当傻子,虽然他有时的确是一根筋,很容易相信别人。
日落时分,黑幕笼盖苍穹,星光点点,微泛白芒,军营驻扎在地势平坦处,平地支起了数口大釜,釜里翻滚着热汤,骨肉被煮的很烂,在釜中翻腾,远远的就能问道四溢的肉香味,让饥饿的人口中生津,烙好的馕饼散发着白花花的热气,看起来软膨膨的,小兵接过,烫的嘶气,左右手相互颠倒着,他太心急了,吃相也有些狼狈,烫的脸通红,像是烧过的烙铁,引得其他人哄笑。
不远处,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下,范傲刚收到了从楚国送来的绢帛,魏姝也不知道绢帛上写了什么,但他看完之后,面色大变,很凝重,整个人充满了冷漠的杀气。
魏姝盯着他,没出息的向后退了退。
墨家的前任矩子叫孟胜,孟胜死的很蹊跷,范傲不信他会殁于鼠辈之手,为查清真相,不惜疏散千金,暗养死士,现在他得知楚国那里有了消息,整个人都陡然的沉了下来,他看的很快,一目十行,却尽数了然于心,他将那绢帛捏在了手心,他攥的很紧,手背青筋突起,少年的身子因愤恨而轻颤,他转头对魏姝说:“前面就是秦营,你可以去报信去。”
魏姝是被他硬生生逼来的,范傲并没有强硬的禁锢她,他只是向她分析了其间利弊,他说,她就是逃回了魏国也没有意义,因为魏时还会将她送回秦国的,还说她如果这么逃了,会连累很多无辜之人,长玹,燕宛,包括秦宫里的那些守卫,都会因她受累,范傲长篇大论,先礼后兵,说的她心灰意冷,她就这么被他压到了秦营。
见魏姝准备爬下马车,范傲将锦帛收进了衣襟内,指着她的脖子,盯着她的眼睛,说:“把玉还我”
魏姝摸了摸脖子的玉,指腹划过上面的铭文,沮丧着脸从颈上取了下来,那玉是真稀罕,列国找不出第二块,她有些舍不得,小声嘀咕说:“我还以为你给我了”一路上他都没提这玉,她还欣喜呢,以为他就不要了。
范傲笑了一声,将玉挂回自己身上,嘲笑着说:“想的到美。”眉毛跟着挑了挑,指使着说:“去吧。”
魏姝没好气的礼了一礼,皮笑肉不笑的说:“诺”
她跳下了马车,范傲也是个痛快的人,一鞭子抽在了马上,骏马掀起前掌,嘶鸣了一声,迫不及待的辘辘驶去。
她看见阵鸟飞过,喈喈啼鸣,白色的候鸟排空而去,像是宝剑割破苍穹,车辙漫漫而往,那是楚国的方向。
魏姝轻叹的一声。
她灰头土脸的转头看去,四下无人,遍地荒野,不远处秦营的火光映映。
她能闻到传来的阵阵谷香肉香,她饿了一天,饥肠辘辘的,胃里发酸,舌尖不断的分泌出津液来,她身子很小,走近了军营,也没人发现,但她没进去,而是在军营外的草丛里犹犹豫豫的,她不知要如何说与嬴渠。
“你是什么人!”
突然的高喝,紧接着许多的秦营都将她团团围住,一束束火光照着她。
她立刻说:“我是来找公子……”秦兵根本不等她说完,一挥手说:“压走!”左右两个秦兵将她腾空架了起来。
魏姝吓坏了,双脚凌空扑通着,叫道:“我要见秦公子!”
……
军营里
嬴虔正钻研着此战地势,洛阴一代位于韩魏相切处,其地有天险相傍,坐拥陡峰,易守难攻,然却非旧攻不下之地,他精于用兵,堪于此任。
秦兵的身影打在军营上,嬴虔听见女孩的声音,有点耳熟,那人高声嚷着:“你们不能杀我!我要见秦公子!”紧接着,秦兵在帐外请示说:“公子,在外寻守,发现此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
“哦?”嬴虔抬手将羊皮图鉴卷随意的对折上,坐到软垫上说:“带进来!”
魏姝被架进了营帐里,随即被一把丢到了地上,她被摔的浑身酸痛,吵着说:“我要见嬴……”她看见了嬴虔,一下子就噤声了,嘴巴还微长着,她是要见秦公子,却不是这个秦公子!
嬴虔一身铁衣战甲,目光很冷,脸青的像铁,不过肿却消了不少,他看着她,眼里闪过了杀意,魏姝抖的筛糠似的。
他的目光很逼迫,带着侵略性,他问道:“你要见我?”
魏姝是愣的,但脑子里却闪过了许多,芈氏是嬴虔的生母,芈氏要杀嬴渠,弄不好这个嬴虔就是同谋,她不能说实话,心里警钟长鸣,但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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