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陪?”紫竹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追问,“今儿是不是二姑娘也去了”
“嗯,见了,我们在一起看的。”
“怎么这样”
想到裴云修口口声声的“萦萦”,白泽静默无言。
只听得紫竹继续道:“将军,这个裴云修跟二姑娘可是要定亲的,要不是皇上给您赐了婚,那二姑娘肯定是要嫁给裴云修的。”
“诶?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霍连山嚷嚷起来,“听你这意思,怎么说得跟将军横刀夺爱似的!”
“我可没这意思!我说的都是实情,二姑娘跟裴云修的事,可不止相府和南安侯府的人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出去问问,谁不知道沐府二姑娘和裴家三公子在元夕灯会定情的事。”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给我闭嘴别说了!”霍连山的声音跟放炮似的响了起来,一边吼一边给紫竹使眼色。
紫竹嘴巴没把门,接到霍连山的眼光才意识到白泽还在旁边,忙赔了笑,心虚的说:“其实我也是听说的,没有亲眼见到,指不定是假的。”
白泽轻笑了一声,“无妨,你说说看,我也只当一个故事,听过就算。”
“真的要听?”
“嗯,就说说元夕灯会的事。”
“二姑娘刚满十三岁的时候,还没有得大病,所以元夕节就跟着别的贵女一起去赏花灯。京城的灯会就摆在月牙河的两岸,中间有一道拱桥,二姑娘看完左岸的花灯,便从桥上去右岸,走在桥上的时候,正好有阵大风吹过来,把二姑娘戴的帷帽吹落了,当时在灯会上的人便都瞧见了姑娘的容貌。”
“所以,才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
“嗯,也不止是这样,当时在灯会上的,还有一个大才子,叫什么我忘了,反正很有才就是了,他瞧见了二姑娘的美貌,便为她写了一首赋,叫,嗯,叫《千金赋》,坊间到处都在传唱,因此京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相府千金是一位绝世美人。”
霍连山问:“那个大才子是不是就是裴云修?”
紫竹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他。”
“嗤,”霍连山不屑道,“又不是他写的,他定的哪门子情?灯会上那么多人都看见沐姑娘的美貌了,难不成人人都说自己定了情?”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紫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裴公子当时离得很近,他捡到了二姑娘的帷帽,上前还给了她,两个人就这么看对了眼。”
“你以为是王八呢”
“我……”紫竹说完又后悔了,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将军,我就是说故事,他们对没对眼我不知道的。”
白泽不置可否。
他不说话,紫竹和霍连山面面相觑。
霍连山恨不得拿针把紫竹的嘴缝上,紫竹呢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人家让她讲故事,她还当真就什么都讲了。
还是白泽开了口:“今日做了这么多菜,再多说话便凉了,快吃吧。”
“我去厨房看看汤好没有!”紫竹抛下这句话,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霍连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嚼得滋遛儿响,边吃边下决心,那姓裴要是贼心不死还敢惦记将军夫人,他霍连山就把他剁成肉渣做包子吃!
第19章
“婚期定在六月初二?”坤宁宫中,太后和蔼地问道。
沐萦之低头称是。
太后笑道:“真是没想到啊,上月才赐婚,这六月就要成亲了,真是喜事连连。还好哀家早有准备,今儿叫你过来,就是想给你添妆。”
旁边的姑姑出来宣旨:“太后赐,黄金百两、温泉庄子一座、马十匹、缎百匹、白狐皮褂一件、银鼠皮褂一件,给沐府二姑娘添妆。”
赏赐一说出来,坤宁宫的诸人都是倒吸一口气。
这么丰厚的赏赐,莫说普通官家姑娘出嫁的嫁妆没有这么多,便是县主、郡主也难得有这么丰厚的嫁妆,但这么多东西居然只是给沐萦之的添妆。
沐萦之心里明白,这些赏赐,只有一小半的面儿是看沐相,另一大半是沾了白泽的光。
白泽大胜还朝,皇帝早已重赐,太后给沐萦之重赐添妆,同样是为了昭显皇恩浩荡。
“臣女谢太后恩典。”
孙氏早知太后是要给沐萦之添妆的,但这么多的确是添得太重了。
懿旨已下,不得推辞,便笑道:“钦天监择了几个日子,白将军看过了,选了六月初二。”
“选得好,”太后点了点头,“那份单子哀家也看过,六月初二是真的好,属龙月,属龙日,比其他几个吉日还要好!”
孙氏笑:“太后说得是,那是白将军有眼光。”
沐萦之心下无奈。
不久之前,孙氏还在为损失裴云修这个乘龙快婿而顿足捶胸,如今却一口一口白将军,满心满意都透着欢喜。
“白将军不止有眼光,也是贴心的,”吏部尚书夫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姑娘家出嫁可不能太晚,要是翻过七月去,萦姑娘可就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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