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与朕无干系了。”
语罢,慕容璟烨转身离去。
被扔掉的丝帕在空中轻飘飘地飘了几下,便落进雪地里,帕子的一角,一枝红梅栩栩如生,只是此刻,却更像是落在白帕上的几滴血,艳红入目。
过了许久,一双墨色的刺金边儿的靴子停在帕子边上,靴子的主人俯下身去,将帕子捡起摊在手中。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
深则厉,浅则揭。
有弥济盈,有鷕雉鸣。
济盈不濡轨,雉鸣求其牡。
雝雝鸣雁,旭日始旦。
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招招舟子,人涉昂否。
人涉昂否,昂须我友。②
几行用黑线绣成的字儿娟秀中带着刚劲,让人不难想象出绣这帕子的女子当时的心境。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便将帕子仔仔细细地叠好,塞进了胸前的衣服里……
黎落回到府中时,天色已晚。
因着怕被穆华池发现,三人便走了后门。
从后门往水榭轩去,需要经过后花园。所以黎落三人猫着腰从后门进去,便走到了后花园,本想快点回到水榭轩,却在经过假山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说话声。
黎落朝云锦二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便带着二人从假山一端绕过,趴在一块石头后面偷偷看去。
因是夜里,再加上乌云蔽月,黎落只看见前方是两个女子的轮廓,却是看不清楚二人面貌。
只听得一女子气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另一女子虽理亏却还是狡道“我这不是担心姐姐你嘛?眼看着那丫头像是得了大罗神仙救治般地好了起来,那二房更是往她水榭轩里跑得勤快,赶着趟儿地上前巴结着。老爷明明答应了你,今年开春就把黎箬接回来。可那丫头病一好,老爷倒是把这事给搁下了。开了春,待那丫头一进宫,一切都晚了。姐姐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万一功亏一篑,岂不白白便宜了大房和那丫头?”
那女子听罢,轻轻地叹了口气回道“可是妹妹你也太心急了,那行刺之事终归欠妥。若老爷听信了最近的流言蜚语,再将当年高氏一事从头查起,咱们可就危险了。”
女子话音刚落,便听见那“妹妹”道“姐姐糊涂!自古都是‘富贵险中求’,就算是老爷要查,也只能查到二房头上,又与咱们何干?”
“唉……但愿如此吧。”
说罢,二人便一先一后离开了。
黎落躲在黑暗里,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待她们离开后,三人方才在假山后现了身。
“刚才那两个女人……是谁?”
云棉快声道“是三夫人和四夫人!她们这么说,夫人之死,定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云锦到底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云棉话音刚落,她便忧心道“刚才她们说,苦心经营那么多年,怕是里面也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黎落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下却已将二人的对话思虑了许久。
末了才道“计划改一下,除夕前夜,咱们这样……”
黎落附在二人耳边叮嘱了许久,二人一边点着头,一边将黎落的话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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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璟烨刚一回太和殿,便见偌大的宫殿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宫人。殿前,慕容瑾妍一身朱红色乌金云绣宫装正坐于明黄色的帝塌旁的红楠木雕花椅上,云鬓上斜斜地插着一支锏镀金凤簪,一对画得精致的远山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面上的白纱下,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带着护甲的手漫不经心地放在椅子边上,望着跪在地上的宫人的眸子里却尽是摄人的寒光。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皇帝的?三天两头地往宫外跑?皇帝万一出了什么事,本宫诛你们九族!”
气极的慕容瑾妍扬手将放在膝上的手炉扔了出去。
镀金的铜炉在地面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滚了几圈,竟滚到了慕容璟烨的脚下。
“皇姐息怒,朕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
慕容璟烨捡起手炉递给身旁跪着的宫人,又径直走到慕容瑾妍身旁,朝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扬了扬手道“你们赶紧下去罢!待在这儿总惹长公主生气。”
得了令的宫人们忍着颤抖朝殿上的二人叩了谢,方才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太和殿。
②本首诗选自《诗经邶风》。诗中讲述了女子在济水畔等待情人心上人迎娶时的喜悦与焦虑。
第十一章、行周公之礼。
待宫人们都退下了,慕容璟烨才在慕容瑾妍身旁的塌上坐下,拉过她的手捂着。
“皇姐,朕自打登上这帝位,已三年有余。在宣政殿上,大臣们红口白牙一说,大宁是何等的国泰民安,可是实际情况,朕却是不知的。所以,朕只能自己亲自到宫外到民间去看一看,虽说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可却远远不及大臣们所说的那么富庶。朕知道皇姐是担心朕的安危,可是朕身边有玄影伴着,总归不会有事的。”
慕容瑾妍浅浅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弟,眼神中却是嗔怪,她伸了指头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呀,心怀天下总是对的,可是为我们慕容家繁衍子嗣你却也是要放在心上啊。你说你已在位三年有余,可是你踏进后宫的次数,本宫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亏得琉璃识得大体,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慕容璟烨深知慕容瑾妍是为了逼着自己与宇文琉璃圆房,却也不愿拂了皇姐面子,只得宣了吴广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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