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真正死心,又何尝简单?”江温尔嘴角扯起一抹苍白的笑,望着黎春阁的天花板,竟淌下泪来:“刚才淑妃在侧,我不方便告诉你,其实今夜,我并没有与皇上……”
第三十七章、一时无言更胜有声。
“哐当!”
黎落拿在手里的茶杯掉在桌上,袖口被洒在桌上的茶水浸湿了也不自知。
“可是……可是……”
黎落想问什么,却被取了酒进来的云锦云棉打断,江温尔匆匆抹去脸上的泪,将脸转向一边。
“你们去休息吧,我和江姐姐这儿不用守着了。”
云锦云棉知自个儿主子的脾气,便关了门退出屋子。
黎落端起酒壶为江温尔倒了杯酒,屋子里瞬间溢出一股醉人的酒香。
“今儿个皇上去锦华阁前,我本以为自己做好了侍寝的准备,可是就在皇上踏进屋里的那一刻,我忽地心生怯意,便慌称自己身子不适。”
江温尔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黎妹妹喜欢皇上……”
“姐姐糊涂。”黎落伸出手去握住江温尔桌上的手,“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说句实话,初听闻你侍寝,我很难过。但却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姐姐,而是觉得自己真真没用,竟不能入得他眼。所以姐姐,以后你不必再顾着我的感受,咱们四个,总得有一个人受宠才行。”
江温尔望着黎落澄澈的眸子,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称心如意呢?我不愿承宠,也不全是因为妹妹……”
窗外雨声不断,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也不见雨住。
一夜饮酒,黎落与江温尔皆是烂醉如泥。待她们从桌上爬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忆秋一早便送来了江温尔的衣物。
待江温尔收拾妥当别过黎落时,雨水沙沙将伊人宫前的几株芭蕉冲得碧绿。
江温尔在长殿停下脚步,默默地抬头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的模样,默默地叹了口气。
忆秋不明所以,隧开口问道:“主子为何叹气?”
“经过昨夜一事,我怕是真正地被卷入这后宫的争斗中来了。”
江温尔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内心无限哀伤。
伯之,若你当初没有不辞而别,我又怎会身陷这勾心斗角的深宫苑墙之内?
你总是说人生如药,百味齐全,可我为何只觉得苦?
“主子,在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能独善其身的?奴婢觉得,既然进来了,就好好走剩下的每一段路,至于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人终归还是该往前看的。”
江温尔只她说得是谁,却只是轻轻地吐了口气:“去翎坤宫吧。”
……
某宫之中,女子自床上坐起轻轻地揉了揉鬓角:“昨夜的事办得怎么样?”
床边的宫人一边撩起床帷上水蓝色的幔帐,一边回答:“一切尽在主子的掌握之中。”
女子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那不过是天气干燥引起的火灾而已,天灾人祸,岂是本宫能掌握得住的?”
宫人低头称是:“主子说得对。”
……
待江温尔踏进翎坤宫的时候,已有几个人坐在那里同座上的皇后谈笑风生了。见她进来,她们忙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闭了嘴。
江温尔走到殿中央,朝前方座上雍容华贵的女子屈膝一拜:“臣妾见过。”
“快起来吧!”
宇文琉璃轻轻抬了抬手,她的右手上缠着一串攒金丝的翡翠玉手钏,这一抬手,在空中缓缓划过了一个金色的弧度。
拜过皇后,江温尔有转身朝着几个位份比自己高的娘娘行了礼,这才在皇后的示意下坐下。
“昨儿个夜里未央宫着火,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吧?”
宇文琉璃把玩着手中的玉手钏,淡淡道。
“可不是,今儿个一早,听宫人们说,可真真是捏了把汗。谁不知道咱们皇上重视那未央宫。”
慕子衿放下茶杯,心有余悸地回道。
“听说昨儿晚上皇上病倒了。”
唐泠面上尽是担忧。一双好看的远山眉皱到一起,将内心的关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老天倒看得真切,这不祥之人,老天爷到底是不会放任不管。”
说风凉话的真是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关雎鸠。她打江温尔身边经过,一双小眼睛里尽是鄙夷之色。
她行至殿中,朝宇文琉璃懒懒一拜,不等琉璃叫起,便自个儿起来坐到了琉璃下首的位置上。
“什么祥不祥的,贤妃,你身居妃位,一言一行皆是姐妹们的表率,若说话再这么没轻没重的,倒是要叫姐妹们笑话了。”
关雎鸠对面的蒋芷澜执起帕子低垂着眉眼笑,关雎鸠恼怒,本想出声反驳几句,奈何还没出口便被座上的琉璃打断:“贤妃,淑妃说得对,以后可不得这般模样。”
琉璃端起面前的红枣莲子茶饮了一口,淡淡说道,却忽地觉得胸口一闷,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浣春见状,面上一紧忙伸出手为她顺着后背:“娘娘可是觉得这红枣莲子茶味道不好?”
待胸口的闷感稍稍减去了些,琉璃才摆摆手以示自己无恙。又朝着座下一众妃嫔温然一笑:“三月,最是柳絮乱飞的季节,稍不注意便闷了胸口,你们往后得多仔细着些。”
说罢又朝向关雎鸠身边的云琅婳:“云嫔,你身子不好,最是要注意着些乍暖春寒。”
云琅婳闻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琉璃半福了身子感激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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