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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十板子打完,黎落已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江温尔三人忙将她从长凳上扶起来,朝宫门外走去。
“江姐姐……为……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做错了什么……”
江温尔泪眼婆娑,小心翼翼地扶着黎落:“你是错了,你错在不该爱上一个不懂爱的人……”
“可是……他明明就会爱……只是他不爱我罢了……”
黎落最后一句话说罢,她脑袋一垂,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随着宫宴的结束,翎坤宫门外早早便灭了灯。
夜沉如墨,黑洞洞得仿佛一张看不见底的大嘴,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吞噬干净似的。
江温尔三人架着黎落的身影在夜中渐行渐远,直至被黑暗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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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刚过半,程秋砚便告别了桃源村的村民,离开了村子。
他在外游历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如今也该回去看看了。
当初他不辞而别,她肯定恨极了自己罢!
程秋砚想到这,嘴角掀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来。
以前他从来不信爱。
她对自己有意,自己故作不知;她朝自己靠近,自己便远远躲开。本以为此生不再相见是对二人最好的结局。
可是他出来的这半年里,没有一日是不思念她的。
思念她笑着问自己那些个药材名字时眉眼弯弯的模样,思念她将花做成香囊挂在他门前时的场景,思念她说喜欢自己时的语气……
她的每一丝每一毫每一厘他都思念。那思念就像是渗入到五脏六腑能让人上瘾的毒药,随着日子的流逝,会越变越浓……
尔尔,我回来了……
他在心中长唤一声。不觉加快了脚步……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夕阳的余晖似这世间最奇妙的画笔,为他那栋小木屋和门前的树画了美丽的轮廓。
程秋砚放下药箱,当即跑到邻家的门前,伸手敲起门来:“尔尔——尔尔——”
敲了半天,才有人缓缓地打开门:“请问你找谁?”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妇,程秋砚隐下心头那抹失落,温声问道:“大娘,请问半年前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去哪了?”
老妇愣了一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谁?”
“在下住在隔壁,与这户人家的女儿是朋友。”
“这户人家是大人物,我听说是长宁城里的什么……什么……哦,对了是那什么太傅……”
程秋砚闻言愣了片刻,心中光顾闪过几分失落,只得朝那老妇拱手作了个揖感激道:“这位大娘,在下打扰了。”
说罢,程秋砚转身离开。夕阳的余晖将他落寞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同他前面那棵树的影子交交叠叠在一起,。
程秋砚缓缓走到那树下,颓然在树下坐下。
太傅之女……
她竟然是太傅之女!
他同她认识那么久,竟对她一无所知……
第二日一早,程秋砚便又带着未来得及解封的行囊再次踏上了路途中。
这一次,他一定要寻见尔尔,当面跟她表明心意……
第六十四章、我的心好痛……
三更夜正浓时,窗外树影错错,满室的烛光晃啊晃,晃得整个屋子有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自打那日挨了板子之后,黎落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昏迷着的黎落不停地说着胡话。
她说:“林暮琛,哪怕在另一个世界,你还是不肯爱我……”
她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说:“江姐姐,我的心好痛……”
云棉听着她在梦中的呓语,心疼地直掉泪:“锦儿姐,你说咱们主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如果那会儿我们真的没有再回相府,她现在是不是会活得很开心?”
云锦虽是满脸担忧,但她还是不忘捅捅云棉的脑门告诫她:“以后这样的话可别再说了。”
说罢,云锦俯身为黎落将薄被掖了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一口气道:“这烧还是没有退下去,云棉等会儿宫禁解除后,你再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
云棉点点头,起身端起圆凳上的铜盆出去换了水。
……
碧琅宫琅泽轩中,秦宛昀躺在雕花红楠木床上辗转难眠。在她翻来覆去倒腾了半天功夫后,索性从床上坐起身来。
在外堂守夜的翠云许是听见了屋里的动静,秦宛昀起来没多久后,她便以后护着一支蜡烛推门走了进来。
“主子,您怎么还不睡啊?”
秦宛昀坐在床上,满腹心事地盯着绞着银钩的绣花罗帐。
“今儿个黎姐姐挨了板子,整个人几乎要丢了半条命。你说,这皇上究竟是有多无情?就算是他不喜黎姐姐,但黎姐姐那般欢喜他,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翠云用手里的蜡烛将烛架子上的几支蜡烛相继引燃后立在床边道:“主子,管他对谁有情无情,主子您啊,只要紧紧地抓住恩宠,准没错!”
秦宛昀收回放在绣花罗帐上的目光,抬眸望向翠云:“恩宠?翠云,你觉得我还会有恩宠吗?自打上次册封过后,皇上就再没召见过我了。”
翠云闻言却是小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低声道:“皇上不来召见您,您可以去见他啊,最近不用是有那些个主子娘娘们去御花园偶遇咱们万岁爷吗?”
“可是……”秦宛昀面上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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