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涤玄不落井下石已是反常,断没有理由帮盛涤朗说话。除非……思及此,盛涤尘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你方才说找到了切实的证据?”听了盛涤玄的话,皇帝问璩明到。
“昨夜的杀手不仅是想取臣的性命,更想要的是这本奏折。”璩明将自己所写的奏折递给了徐公公。
皇帝翻阅奏折,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严峻,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多年隐忍,终于有机会让柏溪追查此案,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查出的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啪!”
皇帝合上奏折,重重地拍在了龙案上。龙颜盛怒震慑地满殿文武悉数跪下,因不了解具体情由,无人敢劝皇帝息怒。盛涤尘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好,朕准你所奏!”就在盛涤尘暗自分析情势的时候,皇帝已勉强自己平复了心绪,对璩明说到。
真相以及盛涤尘的清白都在此一举,璩明不由得紧张起来。皇帝见他欲言又止,即是命令道:“有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许吞吞吐吐的。”
“是。”璩明不敢再犹豫:“众所周知,御医院院首乃裴相爷门生,裴相爷又是四殿下的亲舅,若只由御医院的御医们进行验证,难免惹人猜疑。臣以为,应再派与御医院毫无瓜葛之人一同前往,才能确保公平公正。”
听璩明说得笃定,皇帝问道:“你有人选了?”
“柏府二公子,柏长善。”璩明回话到。
“柏敬的次子?”皇帝意外道:“他可是柏家的人。”
“正因为他是柏家的人,若他验证的结果也如臣奏折上所写,会更有说服力。”璩明道出了自己的理由。
皇帝迟疑道:“你能保证他不偏私吗?”
“启禀皇上,正是柏二公子发现了此案的关键之处。如果他藏私,昨日便不会告诉臣。”与柏长善相交无几,但不知为何,璩明打从心底里信任他。
皇帝与璩明并未提及奏折上的内容,但在场的人包括盛涤尘在内都多少听出了玄机。柏长善是柏府的人,柏长兴也是,那么璩明所奏定然与盛涤尘有关。盛涤尘隐约感觉到,今日所有的矛头最终都会指向自己。璩明他们怕是掉入了什么圈套了。但此时此刻,他要是提出质疑,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正中对方下怀。他只能等,等到结果出来时找机会见招拆招。
案情发展到这一步,不仅牵涉到往事,还关乎自己一直想要保护的人是善是恶,皇帝必须查清真相。他对柏长善不了解,但他相信璩明的判断,准了相关的请求。
皇帝下令,在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准离开乾坤殿。众人屏息以待了整整一天,尽管皇帝传了膳食,没有让他们饿着肚子空等,因着心中忐忑,都食之无味。好容易到了酉时末,柏长善与众御医终是进到了乾坤殿。
“启奏皇上,臣等与柏二公子细细查验过三皇子的尸骨,确实验出骨中有‘走马高’的毒素。”御医院院首代表了众人,将结果说了出来。
听到“走马高”三个字的刹那,盛涤尘的心上顿时空了一片,他所有的预感都应验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皇帝已经走到他跟前,将他踹倒在地,怒骂道:“畜生,竟联手外人干出弑杀亲弟、害死生母的恶行!来人啊,将这两个畜生押进天牢……”
爱之深,恨之切,盛怒源于深痛。皇帝太过激动,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人也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徐公公与众人忙是上前扶住了他。
“父皇,儿臣没有害死三弟,更没有害死母妃!”比起死亡,盛涤尘更不愿背负弑亲的罪名。
“父皇,儿臣也没有做过!”盛涤朗也为自己叫屈。
“押下去!”盛涤尘的解释,哪怕是一字半句,皇帝都不愿再听,怒吼着下令到。
话音犹在,有禁卫军奉旨而入,钳制住了盛涤尘与盛涤朗。盛涤尘不做挣扎,只担忧地望着皇帝,情意拳拳地说道:“请父皇保重龙体,等着真相大白之日。”而后他看向了璩明与祁重,说道:“相信我,我没有做过。”
看着盛涤尘一脸的真挚,璩明与祁重有所触动却不知如何回应。
盛涤朗不愿束手就擒,被押送出去的中途奋力挣扎着,不知有意还是凑巧,一下撞在了盛涤玄受伤的胳膊上。事发突然,盛涤玄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只是这转瞬即逝的一丝反应,也被盛涤朗捕捉到了。生死关头,顾不得失仪与否,他一口咬住了盛涤玄的衣袖,使劲儿撕扯了下来,一道崭新的伤疤赫然显于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尚不知所以,祁重与璩明却是眼前一亮——昨日黑衣人受伤的地方与盛涤玄身上的伤口位置完全一样。人是祁重所伤,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力道会造成多深的伤口、伤口又是怎样的走向。
“皇上,昨日的杀手不是四殿下,是二殿下。他手臂上的伤正是臣所为。”祁重忙是高声说到。
盛涤玄暗骂了一句,继而辩白道:“这是我昨日与底下人练剑时所受的伤,并非少将军之过。”
这话瞒不过祁重,祁重一瞬不瞬地盯着盛涤玄说道:“臣的兵刃是为了御敌而特制的,在南国独一无二。殿下的伤是否是臣所为,只需对比一下便可知晓。”
此言一出,盛涤玄无法继续强作镇定。祁重立即请求皇上准许他将解在乾坤殿外的佩剑拿进来。有此反转,皇帝也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即是准了祁重的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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