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发生了书塾教室塌方,压死上课学生的事件。这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贪污了朝廷拨去建造书塾的银钱,在采购材料时以次充好导致。更为恶劣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后,当地官员非但不及时补救安抚,反而官官相护,对受害学生的亲者处处打压威胁,有意图上京告状者,皆被下到了狱中。若不是有一名非受害学生挺身而出,将状纸托付于一位江湖义士带来京城,直接投在了璩明府上,此事不知会被隐瞒多久。
“石弦镇尚且如此,那些偏远之地,只怕更甚。”听祁重说了此事,柏溪双眉紧蹙,难以安心。
祁重点头道:“皇上着令璩明与柏大人即刻前往调查。石弦镇一事结束后,他们就会领人分赴各地,纠察是否还有此类事件。皇上近来龙体违和,多由太子殿下监国处理政事。此案一出,皇上震怒难平,当朝就晕了过去,现在情形如何尚不得知。”
“今日在闺塾,我教导学生们说,为官不要以求富贵为信念。没想到,我当初广办义学的奏请竟给了一些人牟取私利的机会。”柏溪知道,柏长兴和璩明一定会不负众望,解决好这件事。真相可查,贼人能除,但是在义学书塾中的学生们,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五岁。骤然离世,家中亲人心里的创伤要如何抹平呢?
“太子殿下让我转告你,朝廷贪污之风并非此次才有。若真要怪罪,只能怪他当初没有拟出更好的实行之策,让你千万不要苛责自己。”盛涤尘的话也是祁重心中所想。他转达完这些,宽慰柏溪道:“溪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感动盛涤尘对自己的了解,听出祁重言语间对自己的担忧,柏溪露出了一丝微笑:“放心吧,我都明白。路漫漫其修远兮,不正之风尚存,我更要打起精神做好我该做的事。”
积极而坚强,正是祁重欣赏柏溪所有特质中的一点。明了柏溪心志所在,祁重不再多言。
事关重大,柏长兴与璩明雷厉风行,石弦镇的事很快便调查清楚了。该罚的罚,该杀的杀,盛涤尘没有因为此案牵涉官员众多、利益纠葛复杂而有所姑息。对于受害者,则是竭尽物资之救助,人情之关怀。尽管做任何事都无法抚平他们失去孩子的痛楚,但足够让百姓们体会到上位者的爱民之心,多少能有所安慰。
处理完了石弦镇的事,柏长兴与璩明又马不停蹄前往各地。盛涤尘给予了他们权力上的最大自由,许他二人可以先斩后奏。离京一年的时间里,柏长兴与璩明每到一处,都隐了身份,明察暗访,一经发现,绝不姑息。得益于这番整治,各地义学渐趋规范,无人敢再从中夹藏私心。身在京城中的众人每每收到他们整顿清明的消息,心中都十分欢喜。
祁玉理解,璩明此去是职责所在,也是义不容辞。可毕竟新婚燕尔,成婚刚满半月,璩明便离家远行至今,让她饱尝相思。好在璩老夫人待她善如亲女,柏溪得空时会来璩府或是让她回祁府打发时间。这日,璩老夫人来找祁老夫人说话,祁玉便去找了柏溪。
“大嫂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人未到,声先至。祁玉活泼的性子一点没变。
“是梅子糕还是山楂饼?”柏溪笑着迎上前去,拉了祁玉入座后,让屋里的人都出了去,二人好自在一些。
祁玉神秘一笑,没有回答,坐好后才是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打了开来:“是最时新的桃花酥。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好吃得不得了。”
看着祁玉一副小儿模样,柏溪忍俊不禁:“你啊,每次来都带各种吃的。我是无所谓,你可得小心点。”
祁玉不明所以地问道:“我小心什么?”
“小心胖到璩大人回来认不出媳妇儿了。”柏溪说着玩笑话,神情却是正经,弄得祁玉羞也不是,恼也不好,唯有口是心非道:“他回来他的,我吃我的,有什么相干?”
“哦?”柏溪故作可惜状说道:“原本想告诉你璩大人明日就能到京呢,现在看来,你听与不听都不打紧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祁玉哪里还顾得上与柏溪斗嘴,高兴地下意识就拉住了她的手,不停地确认道:“真的吗?他明天就可以回来了吗?我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呢?”
见祁玉开心的样子,想着她这一年来所受的,柏溪不忍再逗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在你到的前一脚,太子殿下让人传话来了。璩府的信应该也到了,你们回去就能看见了。”
听了柏溪的话,祁玉笑得更灿烂了。可笑着笑着,她开始哭了起来。柏溪明白她这种喜极而泣的复杂心情,默默地陪着直到她情绪平复。祁玉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道:“又哭又笑的,教嫂嫂笑话了。”
“傻丫头。”柏溪帮着祁玉擦去了脸上残留的泪水,三个字道尽宠爱。
祁玉吸了吸鼻子,憨憨一笑,拿起了一块桃花酥递与柏溪说道:“只顾着哄我了,嫂嫂快尝尝这个。要是觉着好,我下次多买些送过来。”
“呃……呕……”
柏溪笑着接过,刚放到嘴边未及张口咬下,胃里一阵翻涌,她捂住嘴不停地干呕起来。祁玉吓坏了,不停地顺抚着她的背好一阵子,又是倒了一杯热茶,柏溪勉强喝下,才渐渐觉着好些。抬起头来,脸色依然苍白,显得身体极为不适。
“最近常常这样,过一会儿就没事了。”看到祁玉忧心忡忡,柏溪说到。
祁玉原以为是桃花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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