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和裴璇夜说话,但二人都是礼貌回应,并不过分热情。过了一会儿,王妙贞便觉得老大没意思,转脸就去跟韩夫人打得火热。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吉时便到了。笄礼所用的褙子和簪子都被放置在厅堂的北面,簪子被用一块锦帕蒙了起来。
杨云舒携手引着宣惠走到席前向宾客行礼,然后宣惠就面向西跪坐于软垫之上,由黄夫人象征性地梳了几下头,重新将发髻固定好。
杨云舒捧着放有簪子的盘子,奉给黄夫人。黄夫人取下蒙在上面的帕子,将玉簪执在手中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言毕将玉簪插入宣惠乌黑的青丝中。
旌云扶了宣惠起身,捧着放于盘中的那件妆花褙子,带她到东边厢房中换过,又重新出来。
杨云舒手执酒壶,倒了一杯递与黄夫人。黄夫人执酒祝道:“酒醴和旨,笾豆静嘉。受尔元服,兄弟具来。与国同休,降福孔皆。”言毕,将酒奉与宣惠。
宣惠一饮而尽,此时礼乐声响起,及笄礼成。她起身拜谢黄夫人与杨云舒,看着她们的笑脸,宣惠心中十分感动。
前世的她是在宫中行的及笄礼,算不得盛大隆重,但也诸事齐备,她那位被酒色*了的父皇也在她的笄礼上出现。
今生今世,她对自己的及笄礼没有过多的想象,因为一直有亡国这件事烦扰在她的心头。如今真的做了亡国公主,她却实在没有想到还能有福分得了嫂嫂给操办得这样隆重。
宣惠坐在席上,默默地吃了两口菜,却有裴璇夜跑了过来:“公主,昨日哥哥交待我说要去给柳夫人赔罪,你们又做了什么坏事要拿我来顶缸?”
宣惠无语,裴璇夜又笑道:“你不要担心,柳夫人已经被我糊弄过去了!栖霞寺的斋饭可有那么好吃?惹得你们又是骑马、又是坐车的跑过去?”
宣惠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什么人听她们说话,遂嗔道:“你也太……太口无遮拦了些!要是被人听到了,我只好羞得跳到西柳湖里了!”
裴璇夜哈哈笑道:“不怕不怕,我哥哥水性好着呢!你跳下去了,到时候我叫他来救你呀。”
宣惠看了一眼裴家人坐的席位,说道:“你还不快回去陪着你母亲,那王家二小姐眼中似只有太夫人和韩夫人一般,怎么对你母亲不理不睬的?”
裴璇夜撇嘴道:“谁稀罕她理啊!是我得罪她了!”她突然顽皮地对着宣惠眨了眨眼,“我可是为了公主你噢!”
宣惠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她。
裴璇夜道:“她一来就缠着母亲问东问西,说的全是哥哥的事情!就连瞎子也能看出来她心里是什么想头,我就刺了她两句。偏偏大伯母待见她,一直跟她说个不休!”
正在此时,裴太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叫她:“大小姐,太夫人觉得有些不舒服,要早些回去歇着,叫您过去陪着。”
裴璇夜眉头大皱,说道:“笄礼虽然结束了,可这才刚开席,菜都还未上齐呢!这样就走了也太……”
那丫鬟笑道:“奴婢只是奉命过来传话,大小姐有什么说头只管去找太夫人。”
裴璇夜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转身对宣惠歉意地说道:“早该知道祖母不会从从容容地把这顿饭吃完。也罢,我就先走了,今日客人这样多,若是祖母拉下脸来说什么话,于你于王妃面上都不好看。”
宣惠点点头,起身与杨云舒一起送了裴家人出去。
王妙贞见状,得意地给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你看见了吧?成国公府的人连吃顿饭的面子都懒得给公主,娶亲的事难道还算数?”
王妙言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老是像窗外瞟。王妙贞心思一转,便低声笑道:“姐姐,我方才进来时问了小丫头,说今日来的都是女客,王爷一早就避到外书房去了。”
王妙言脸上有些红,也有些失望。她嘴里嗔道:“好端端地你提他做什么?”
王妙贞戏谑道:“‘他’?这个‘他’是谁?”
王妙言涨红了脸,只顾低头喝茶。王妙贞凑过来小声地说道:“姐姐,你想不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要是我,我就想去看看。你委委屈屈地嫁过来做小,看那个什么王妃的脸色过日子,这要是嫁个英俊儿郎也就罢了,要是个歪瓜裂枣的……不如趁早劝爹爹回心转意啊!”
杨云舒和宣惠刚送客回来,一个中年贵妇就拽了先前那个生气的女孩子过来了。
那妇人先自报了家门,原来是扬州盐商钱昌胤的正房太太。她谄媚地笑道:“给王妃和公主请安了。这个是我的女儿,小名荔娘。快过来给贵人行礼!”
钱荔娘满面不情愿地上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福礼。
杨云舒笑道:“今日客人多,想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委屈了钱小姐,实在是失礼了!”
钱太太连忙说道:“王妃这是从哪里说起!这孩子平时脾气就有些拗,又被她爹和我给惯坏了,所以才这样没规矩!”
她凑得近些,表情中透出一种刻意的亲昵:“公主虽说是天之骄女,这一天看下来,我才算知道什么叫金知玉叶、大家闺秀!想着公主初到江南来,没什么人陪伴,不如就留了荔娘给公主做个伴,也让她好好跟着王妃和公主学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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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偷窥
宣惠闻言,心中十分讶然。她没想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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