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今世,就只有我跟你两个人,不会有别人。我现在也还是这话,我不耐烦要什么妾室,嫡庶不分,乃是乱家的根本。你大可以放心,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坏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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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生气
宣惠点了点头,复又笑道:“现在你是这样说,一辈子还长着,到时候你若是食言了,我就……”
裴敏中笑着看向她,追问道:“你就要怎样?”
宣惠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们。你敢上门来,就叫三哥把你打出去。”
裴敏中哈哈大笑起来,他捏了捏宣惠小巧的下巴,笑道:“那我告诉你,等咱们成亲后,你可得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你回了娘家,叫我想完了你,想老大,想完老大想老二,想完老二想老三,一直把七**十都想一遍,再翻过头来重新想你。”
他那两个晨星般的眼眸盯着宣惠的眼睛,幽幽地说道:“那样我可就要心疼死了……”
宣惠笑着剜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极甜极甜的。
这边裴璇夜坐在轿子里,时不时撩开轿帘去看走在旁边的秦朗。
“哎,秦大侠,方才我听见哥哥叫你秦将军,你现在是不是天天跟我哥哥一道操练兵马?”
秦朗目不斜视地走着,简短地答了一个“是的”。
裴璇夜倒不介意他的态度,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你不如搬来我家住吧?这样日日和哥哥一起去衙门也方便。东园地方不算大,又住了那么些人,我怕你住得不舒服呀。”
秦朗道:“多谢大小姐抬爱。我与家姐在东园住得甚好,就不必大小姐费心了。”
裴璇夜嗔道:“别啊,东园好是好,可我家这边太空旷了,房子多,人少。不如你跟你姐姐都搬过来,还能跟我和母亲做个伴呀。”
秦朗默默地叹了口气,决定将话说得直白些:“我与家姐在东园好好住着,突然说要搬走,只怕旁人会议论王妃。更何况,我与姐姐是什么身份的人,怎好陪伴国公夫人和大小姐。您若是觉得闷,常常去东园找王妃和公主便好。”
裴璇夜听了这番话,情知秦朗说的是实情,心里未免还是很不痛快。她淡淡地“哦”了一声,放下轿帘,再不出声了。
秦朗看了眼已经放下的帘子,夏日里用的是轻薄如烟的暗花纱,里面透出来一个玉人的侧脸。她似是噘着嘴在生气,偶尔还能看到挥起来的小拳头。秦朗暗自好笑,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偷看别人家的女眷十分孟浪,忙转过头,看着前路往家走。
等到了成国公府门口,裴璇夜从轿子里出来,路过秦朗身旁的时候,冷冷地哼了一声,又狠狠地跺了两下脚,这才上前与钱荔娘作别,回了国公府。
钱荔娘满头雾水地看着两人的官司,见裴璇夜回了府,她上前谢过秦朗,就进了东园。
刚过仪门,钱荔娘便碰上了同样刚从外面回来的薛元翰。
薛元翰抬眼瞧见是她,不由语带讽刺地说道:“看来钱小姐着实是在王府里闷得慌了,出去瞧人唱戏,可觉得唱得好?”
钱荔娘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冤屈,可论首从,裴璇夜当是贼首,自己和宣惠算是胁从。
她也不欲辩驳,只盈盈施了一礼,赔不是道:“还请薛公子见谅,方才之事是小女子有些莽撞了。”
薛元翰轻蔑一笑,道:“莽撞?跟在人背后,偷窥人私隐,钱小姐以为轻飘飘地说一句‘莽撞’就能遮掩过去了么?真不知你家是如何教导女儿的,竟养得这般……”
钱荔娘本就不是个喜欢忍气吞声的,她见薛元翰越说越过分,还牵扯上了自己父母的教导之责,不由粉面含怒:“薛公子请慎言!莫说我不是引头去跟踪你的人,即便我是,难道薛公子堂堂举人身份,到戏园子里去找花旦,青天白日里养就是什么大丈夫的行径吗?”
“咱们两个若论谁莽撞不知轻重,我对薛公子甘拜下风!”说罢,她也不等薛元翰回应,提起裙角便气呼呼地回了内院。
这时宣惠也从外面进了仪门,她见薛元翰愣愣地朝着通往内院的路发呆,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你这又是被谁勾了魂了?一个小梅仙不够,还又来一个?”
薛元翰缓过神来,见是宣惠,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撇下一句话:“以后你不要再带人跟着我!”
搞得宣惠莫名其妙,她冲着薛元翰的背影喊道:“自己做贼还要骂捉贼的,不害臊!”
第二日,薛元翰启程护送黄夫人回绍兴,宣惠倒是在东园安分了几日。
她原本想要帮杨云舒分担些事务,操持梁瓒纳侧妃的事情,无奈杨云舒坚辞不肯。又因徐樱姁在家时就帮母亲打理家中琐事,杨云舒便每日只叫了她来打打下手。
随着日子临近,柳夫人倒是把金陵城搅和得越来越热闹了。
她先是派了大批的人手把先前给王妙言攒的嫁妆从武昌府送到金陵,足足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大喇喇地从城门绕了半个城,才进了王家宅院,让城中人议论了好几天。
等送嫁妆的事刚落定,柳夫人又大肆声张要给王妙言在金陵城附近买庄子田地。这江南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又不似北方多战乱,土地本就不够人种的。幸喜江南做生意卖手艺的人颇多,地不够均分,倒也不会饿死人。
前些时日梁瓒要给宣惠买陪嫁的庄子,也都买到了几百里之外的松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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