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军饷。
与金陵喜庆的气氛不同,王聿与裴敏中二人正在开封府面色严肃地讨论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王聿指着地图说道:“怀庆府离开封甚近,只有三百余里,此地又靠着汾水,不如先去打下来。”
裴敏中皱眉道:“近倒是近,然而怀庆往西北不远就是平阳府。西北乃是刘广胜的老巢,当初他开仓放粮,杀富济贫很是得人心。咱们此次出征关键是要量力而为,给刘广胜在南边制造麻烦,叫他不能安心于辽东的战事,同时尽我所能吃掉他的地盘。以我之见,不如转向东边去打兖州。若能打下来,开封府、兖州、徐州三点连成一片,无论敌人从西、北、还是东过来,都能相互支援,断不会再有徐州困城的局面。”
王聿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
正在此时,外面有军士禀报:“启禀两位将军,有人送来一封给裴将军亲启的密函。”
裴敏中疑惑问道:“可是从金陵来的?”
军士一面呈上信函,一面答道:“属下不知,但看来人说话不像是南边来的。”
裴敏中利索地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王聿装作研究地图的样子,却不时用余光观察裴敏中的表情。
可惜,裴敏中面上毫无波澜地看完了信,起身向王聿拱手道:“王将军对不住了,我有些事要去办,等办完后咱们再接着商议。”
王聿笑道:“可是什么要紧事?需要离营吗?或许我也能帮上忙。”
裴敏中拱手谢过,说道:“不需离营,我去去就回。”
王聿点点头,任他出去。
片刻后,王聿的亲卫来报:“裴将军只是回了自己的营帐,叫了秦将军去,恐怕是要商议什么事情。”
王聿叹了口气,挥手让亲卫下去了。他在未见裴敏中之时就十分钦佩他的胆识、才干和勇猛。两人一起解困徐州时,让王聿有知己相逢、酣畅淋漓的痛快。即便后来有了宣惠之事,他对裴敏中的惺惺相惜之感也从未有过改变。
可惜因为自己是王家人,父亲的执着与野心与裴敏中对梁瓒的忠心十分不相称,从而让自己与这些梁瓒早年就结交的人泾渭分明地站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里。
王聿又叹了口气,只希望父亲能早日醒悟,也好叫自己不再夹在中间,少为难些。
裴敏中此时却没空去理会王聿在想些什么,他将信递给秦朗,等他看完才说道:“写信的人是武进伯田登文的副将,林应春。我少年时曾在辽东军中历练过几年,与他便是在那时结下的袍泽之情,一起上阵杀过敌,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你也看到了,他说田登文已死于裕王手上,如今辽东那边军心涣散,既不想投降海西人,也不想听命于裕王,正是收编的好时机。可惜王爷远在金陵,且此事甚为危险。然而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秦朗敏锐地觉察到了裴敏中的用意,问道:“世子你……信中请你去辽阳城商议,这也有可能是刘广胜的圈套。世子你不能轻易涉险。”
裴敏中笑道:“自来人们都说不入虎**焉得虎子,辽东军在田登文手下操练多年,真刀真枪的战斗也不计其数。若是能将此军收入麾下,王爷必定如虎添翼,五年内必定光复大周。更何况,若真是刘广胜的圈套,他肯定已经占领了辽阳城,路上总会有迹可循,我也不会直愣愣地就冲进去。”
“再者说,”他自信地笑道,“刘广胜想抓裕王、安王,却未必把我放在眼里。毕竟再怎么说,我也碍不着他做皇帝。”
秦朗看着眼前这个踌躇满志的青年,被他的自信、果敢所感染,请命道:“那我随同你一起去,好歹我身上还有些武艺,无论情况再如何坏,我总还能护着你平安无恙地回来。”
裴敏中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留下来,带我统帅的这五万人。你从你师父那里学到的东西都很有用,然而你却少了统领军队的经验。这次你也算是临危受命,莫要叫我失望。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带上戎真,再挑出来二十名亲卫,也就足够了。”
“那,王将军那边?”秦朗问道。
裴敏中笑道:“我这就去跟他说。毕竟他也是同咱们一同作战,总该叫他知道清楚。若日后我带了人回来,却没提前告诉他,岂不是叫他冷了心。”
秦朗点点头,两人便去了王聿的大帐。
“田登文死了?”王聿大吃一惊。
裴敏中便将辽东的情形说了一遍。
原来,入春后,刘广胜便亲率十万大军进攻辽东田登文驻地。两个月下来,两边互有胜负。
然而刘广胜后面有京城来的援助,粮草、马匹、士兵都能及时补上,而田登文却是被困在辽阳城中。往年他的补给也都来自京城,如今大周灭亡,他只有靠辽东这片地方来补充供应,粮草尚不是问题,马匹和士兵的消耗却远远超过补充的速度。
正在田登文一筹莫展之时,海西部派人来接洽,言明只要田登文投降,他们马上派兵前来救援。
而救援的条件便是在事成之后,田登文成为海西属臣,辽东都司所辖之地尽归海西。
田登文跟海西打了一辈子的仗,不愿意就这样投降,为着这一口气和多年来死在海西刀剑之下的战士,他打算死战到底。
可裕王从小长于深宫之中,十分贪生怕死,埋怨田登文找死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在他与身边心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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