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一跳。又高兴糊涂了,以为宫里又要添丁进口了!”
贤妃脸色非常难看,但还是恭敬地跪下,说道:“惹太后操心了,都是臣妾的不是!还搅了太后千秋寿诞的兴致,实在是不应该!”
太后冷哼了两声,道:“你倒是个乖觉的。若不是你娘家的那些事,我倒是想多疼你几分。”
喝了口茶,慢慢放下茶盅,太后方发话:“你起来吧。你不起来,连带着孩子也跟着跪着。没的让人说我老婆子不知道心疼孙女。”
宣惠这才扶着贤妃起了身。
这时,有小宫女端进来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把小巧的银剪子和一个寸许长的锉刀。
贤妃一看便知道太后是要修剪指甲,便起身拿了宫女手里预备的方巾,垫在太后的腿上。然后坐在太后身旁,拿起小银剪子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太后剪指甲。
太后脸色好看了一些,嘴里念叨着:“天儿越来越暖了,可这指甲比冬日里头还脆!昨儿不知道磕到哪里,净手时才发现小指甲劈掉了一块!索性你都给我剪了吧,看着也是烦心!”
贤妃正欲搭话,外面有小宫女进来回禀:“太后娘娘,西平侯府太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疑道:“她怎么来了?”
桂月笑道:“太后您忘啦?您过生辰前几天西平侯太夫人就递了牌子。”
太后也笑起来:“噢,是了,前些日子她递了牌子说要来看我。我说,过生辰宫里头都乱糟糟的,让她今日来。请她进来吧!”
不多时,宫女打起帘子,进来一位与太后年龄相仿的老太太。
她头戴五翟凤冠,黑色缀珍珠额帕,沉香色云纹大衫,外披两条青色霞帔。她一进来就先给太后行礼,看到一旁的贤妃和宣惠,又赶忙过来见礼。
太后给太夫人赐了座,她刚坐下就笑道:“怪道人常说太后娘娘多福多寿!我大早上过来就看到贤妃娘娘在这儿给您修指甲,公主也陪在一旁,真是好福气呢!”
太后道:“你想要人给你修指甲,你家只怕上上下下把你的屋子也要挤破了!”
太夫人夸张地笑起来:“太后娘娘好风趣!”又故作叹息道:“我家里要是有个像贤妃娘娘这般能干的贤惠人,我也不愁了!”
太后蹙了蹙眉,问道:“西平侯还没有定下亲事?”
太夫人忧愁地说:“自打他老子前些年在湖广平叛为朝廷尽了忠,家里就没人能管得住他了。”说罢,觉得不好,又赶忙说:“做的倒都是正经勾当,就是自己忒有主意了。他母亲说他也不听,我哪有力气去收拾他!就盼着娶个泼辣爽利的孙媳妇回来,好收收他的心。”
太后听着便有些不耐烦,刚要开口说话,看到贤妃和宣惠母女俩还在屋里,就说道:“你们今日先回去吧!我们老姐妹有些时日没见了,在一起说说积古的事,你们怕是不爱听!”
贤妃忙道:“既然有西平侯太夫人陪您,那臣妾就先和公主回去了。隔日再来给太后请安。”
回到承乾宫,宣惠就到自己殿里练字了。
贤妃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手指捏着茶盅盖子的钮子,有以下没一下地拨着茶盅里的茶叶。旌云见状,挥挥手让殿里的宫女都退了下。自己坐在贤妃的下手,给她捶腿。
贤妃回过神来,让旌云停手,说道:“你坐着,咱们想想,今天太后叫了西平侯太夫人来宫里,是要做什么?”
旌云恭敬地坐着,说:“太夫人看样子是想通过太后给西平侯说门亲事。”
贤妃蹙眉道:“西平侯似乎跟裕王差不多大,从小没了父亲,据说脾气不大好……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不到二十岁的侯爷,满京城也不愁找啊……”
“奴婢看太夫人的神气,只怕不想随便找一个。”
“难道是打宫里的主意?和靖差不多该开始说亲了,只是也没人提这事……”贤妃边想边说,“不会是打宣惠的主意吧,年岁差得多了些。”
旌云道:“若是想求娶三公主,应是在宫外先找昌邑伯夫人讨个口风才是。奴婢私以为,太夫人可能意在文瑾县主。”
贤妃迟疑道:“太后未必看得上他家,怎么还让她进宫来了呢?”
旌云道:“太后寿宴上没头没脑地叫了成国公世子去,问了两句话。这位西平侯太夫人就是成国公府的姑奶奶啊。”
贤妃恍然,道:“她是成国公的什么人?裴世子那孩子倒是真不错,娶文瑾县主可惜了……”
“太夫人是老成国公的亲妹子。现在的成国公虽然是嗣子,可礼法上两家总是亲的。裴世子得叫太夫人一声姑奶奶。”
“人材好,是金陵人,家里人口简单,年岁也不差太多……”贤妃一笑,几乎晃了旌云的眼睛。“我得给我的姝儿好好谋划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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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骑马
傍晚,宣惠听了端敬殿小太监的传话,高兴地在炕上打了个滚儿。
沅湘边收拾炕上被宣惠打翻的东西,边笑道:“公主,您就这样想骑马啊?坐轿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是比骑马舒服吗?”
宣惠道:“你哪里知道呢!若是日后……”
若是日后真的像前世那样乱起来,翻身上马就能逃命了。
宣惠打住了话头,向沅湘、采薇两个吩咐道:“明日你们随我去,我让人也教你俩学。日后……也能陪我一起骑马。今晚快挑一身利落的衣服,明天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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