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面上羞怯,连忙躲了他,两脚下地穿了鞋子,走到妆镜前坐下。
她一面拆头上的凤冠,一面笑道:“你回来了,我可算是解脱了。今天这一身连凤冠带衣裳头面,足足有一二十斤沉!压得我脖子都是酸的。”
裴敏中走到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宣惠,笑道:“那叫为夫来帮你卸钗环,洗掉妆面,如何?”
宣惠笑道:“只听说有张敞画眉,还没听有人给自己妻子卸妆取乐的!”
裴敏中手指有些笨拙地把凤冠摘下,又把宣惠盘着的头发解开,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便倾泻下来。
他一边拿着篦子轻轻地给宣惠梳着头发,一边说道:“那是因为张敞的夫人颜色不好,才要画眉增色。我的阿姝肤白胜雪,眉不画而黛,唇不涂而朱,这些庸脂俗粉反倒是遮了你的颜色,正该洗掉才是。”
宣惠听了,心中如喝了蜜一样甜,嘴里却嗔道:“你惯会取笑我!”
裴敏中笑着摇摇头,依旧认真地梳着宣惠的头发。
“今日来的客多吗?我看你喝得也不多。”
“说到这个才是可气。阿元成亲时,我那样舍命替他挡酒,指望今日用他一用。谁知他开席就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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