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放开自己把鞋子脱了光着脚丫在外面行走。
没办法,骨子里的东西太根深蒂固了。
不过她也没白来,拿着网抄站在河中间的石块上玩水,不一会河里的几个男孩子也凑了过来,教她怎么用网抄去捞鱼虾。
很快,谢涵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几个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大喊大叫的,这种简单的游戏带给她的快乐让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和父亲在后花园的水塘嬉戏时的光景。
谁知就在她兴奋地发现自己逮到了几只小虾并举起网抄向新月和弯月显摆她的成果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顾铄带着两个小厮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
他来做什么?
受此惊吓的谢涵一个趔趄差点没掉进河里,幸好身后有人及时扶住了她,后退了两步站稳后,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闭上眼睛之后再睁开,顾铄已经到了她身边了。
“大表哥,你怎么来了?”谢涵再不愿意也扯出了一个笑脸。
“怎么,涵妹妹见到我不开心?”顾铄自然没有忽略方才谢涵脸上明媚的笑颜,只是在看到他之后瞬间换了颜色。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还有,眼前的谢涵跟他记忆中的娇小姐也截然不同,居然穿了一身脏兮兮的打着补丁的棉布旧衣服旧裤子,土里土气的不说,还疯疯癫癫的跟着一群泥猴子在一起大喊大叫的,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是他那个聪明漂亮的小表妹吗?
“呵呵,怎么会不开心?我就是太意外了,大表哥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幽州?你不用上学吗?”谢涵是知道顾铄平时有多忙的。
“这不端午节到了,祖母打发我来看看你,想问问你在乡下适应不?如果不喜欢的话,就跟我回去吧,祖母说了,只要心诚,在哪里守孝都是一样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二姑太太她们母女三个早就跟着三叔回顾家了,所以祖母也想把你接回去了,说不想让你一个人在乡下吃苦。”
顾铄一见到谢涵,本来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可一看谢涵眼睛里的戒备和疏离,便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只得用老太太扯起了话头。
偏偏这是谢涵最讨厌听到的话,故而谢涵的脸上更无丝毫笑意了。
“小妹,这是谁啊?”关键时候,新月和弯月走了过来。
其实,她们两个早在谢涵之前便看到了顾铄,村子里从没有见过这样玉树临风的少年,因此她们两个一开始以为是来问路的,可随即见到文福和对方打招呼,她们便猜到了这人是来找谢涵的。
果然,很快她们便听到了谢涵喊少年大表哥,少年喊谢涵妹妹,于是,她们猜到了是顾家的人。
这时的新月无比后悔把谢涵带出来捞什么鬼虾,谢涵身上正穿着她的旧衣服,她表哥看见了能高兴才怪呢?还不得以为他们谢家苛待了谢涵,说不定会要把谢涵带回去呢。
这不,新月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见少年说是奉祖母的命来看谢涵,要带谢涵回去,不想让她在乡下吃苦。
这下新月不干了,拉着弯月走到了谢涵身边。
顾铄扫了一眼新月和弯月,见这两个女孩子居然光着脚丫卷起了裤脚露出了白花花的小腿肚子,忙转过身子闭上了眼睛,太粗俗不堪了,太粗俗不堪了,他可不想负责。
“二姐,三姐,你们先上岸去。”谢涵指了指她们两个的脚丫子和露出半截的小腿肚子。
新月跟着谢涵学了一年的规矩礼仪,自然知道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孩子是不能光脚不能卷裤腿的,说是被男子看到了就要嫁给这个男子。
但乡下没有这个规矩啊。
地里有的是农活,有几个农民是穿着鞋子下地的?就算是穿鞋,也是穿草鞋,还不一样得露出脚趾头来吗?
还有,河边洗衣服女孩子也没有几个穿鞋子的,一不小心就得弄湿了,乡下人家哪有多余的鞋子换?
故而,见顾铄闭上眼睛转过身子,新月噗嗤一下笑了,“这位公子,你放心,我们乡下人家没有这么多讲究,从小光着脚丫长大的,不会让你负责的。”
“二姐,你别自作多情了,人家这位公子是从城里来的,金贵着呢,你这样会把人家吓到了,万一不小心落进了水里赖上了咱们,咱们可负不起这责。”弯月嘲讽道。
她曾经听谢涵说过在顾家落水的事情,其实,要依她的性格还真想把这顾铄也摁水里戏弄一番,可她怕万一顾铄真因此病倒了赖上了谢涵,谢涵还得给他请医延药,怪麻烦的。
所以她也就收了那个念头,可话还是得说出来的。
顾铄听了弯月的话忙看了看脚下的石块,见微微有点松动,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岸。
当然,被落了面子的顾铄脸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自小是被国公府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是国公府的长房长孙,是要接管国公府的,府里上上下下二三百人,谁见了不得巴着?
可这一刻,他却被两个小村姑嫌弃了。
“大表哥,乡下生活就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你千万别大惊小怪的。”谢涵太了解他的个性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特地解释了几句。
倒也不全是为他,而是怕他迁怒到新月弯月身上,迁怒到谢家身上。
“习惯?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顾铄的脸更黑了。
什么时候他堂堂国公府的外孙女沦落到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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