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爱下意识的开口。
柳莫崇眼神一凝,他从未说过他的名讳,也从未有凡人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过他,她是认识他的。
“如果……”张小爱张了张嘴,千斤重,这个念头像是一条毒蛇,在她心底吐信蠕动,只要柳莫崇没有中尸毒,他就可以继续争夺天机位,只要她没有被污衣带回古代,是不是很多时间线错乱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她这个暗示,是不是一枚可以让一切回归原点的归零按钮。
“你说。”柳莫崇最终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讳,这个凡人,脏兮兮的脸上写满了挣扎,似乎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假如,你自小就知道偷窃这件事是错的。”张小爱终于开口,柳莫崇也是当事人,她需要他的意见,“但是有一天,你发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去偷窃才能成功,你会怎么办?”
柳莫崇怔了下。
“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只有偷窃才能成功,你会怎么办?”张小爱又追问了一遍。
“找更好的方法让它成功。”篝火下,张小爱的眼睛很亮,像是频临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呢?”张小爱不死心,这真的是最快最迅速的方法,污衣改时间线,她再去改回来。
“那就不要成功。”几乎没有迟疑的回答。
“啊?”张小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如果有一件事,非要用做坏事的方法才能成功,那么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柳莫崇不明白纠结点在哪里,“或者就是一开始就找错了方法。”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如果你通过偷窃把这件事做成功了,那么你的信念呢?你自小就认为这件事是错误的那个信念呢?”柳莫崇轻笑,“失去信念,成功还有什么意义?”
周围突然安静了,柳莫崇青灰色大襟右衽交领深衣边缘绣的可笑的枚红色小兔子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张小爱突然有些想哭。
一千多年后,那个男人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心底的那条毒蛇突然吞回了蛇信子缩成了一个点,刚才蠢蠢欲动的心被柳莫崇这声轻笑压了下去。
他真的是……君子坦荡荡,难怪以前多年后也经常被人骗到陷阱里暴打。
张小爱眼眶湿润,她居然喜欢的是这一挂的男人,正正当当不搞小伎俩,被骗上当不慌不乱光明正大回击,永远站在阳光下,即使阴影笼罩也磊落待人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极好。
柳莫崇也没再说话,手虚空扬了扬,一只灰黑色的巨大无比的田鼠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飞进了法阵,柳莫崇双手接过,熟稔的杀掉剥皮放血分成两半,用树枝串号交给张小爱。
张小爱接过,瞥了眼刚才在法阵边缘来来回回了好几遍的灰色兔子,一千多年前的柳莫崇,偏爱兔子,宁可大老远的抓田鼠,也不杀兔子……
篝火正旺,一男一女,一个梳着发髻穿着交领深衣,一个披头散发带着毛线帽穿着破烂的羽绒服和牛仔裤,时光荏苒时空交错,在一片焦黑的树林里,嘴角擒着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在篝火上烤的油光光滋滋出声的田鼠。
“吃点胡椒粉?去腥。”女人的声音,细细柔柔软软糯糯,带着点撒娇和讨好。
“……不要。”男人的声音,干脆利落,带着点无奈。
污衣远远的站着,身边两只地狼环绕。
许久,污衣的头埋入地狼的毛发中,极低极低的冷笑了一声。
失去了信念,成功还有什么意思?
呵,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
现代。
小宝一直认为,自己的脸色在一众鬼魂里面是属于比较贴近活人的,只是白皙,偶尔还会错觉自己有点血色。
但是最近,他觉得自己已经愁到脸色青白。
一个脸色青白的小胖子,简直比上次张小爱给他看的咒怨里的孩子还可怕……
“真的要做?”这应该是他第一千遍问了。
柳莫崇懒得回答他,他此刻正忙着把张小爱家里的衣柜清空,手在碰到张小爱的内衣裤的时候顿了顿,看了眼小宝:“你先出去。”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小宝绕来绕去,完全没注意到衣柜里的东西,他快要愁坏了,再愁下去怨气压不住他就要去大街上吓人!
“嗯。”柳莫崇隔空抽了个黑色不透光的垃圾袋把张小爱的内衣裤都丢进去。
“可是这样你别说天机位了,万一上面的人觉得你积的德不够扣的,提前天劫了怎么办?”会死的啊,怎么那么任性呢!
那天天机老人循循善诱的时候,他也在边上。
虽然把张小爱说成一个外人这件事让他心里也不爽,但是安静下来想想,其实是有道理的啊。
神,可以不生不灭,而一介凡人,撑死了一百年的寿命,值得么?就为了个驱魔人?
柳莫崇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天机位,为了收齐自己兄弟的魂魄让他们可以重新轮回。
现在为了个女人就全不要了?
他甚至没有感觉张小爱和柳莫崇的感情已经好到这个份上了。
“没有回头路了啊!”小宝絮絮叨叨后终于爆发,鬼气冲天把柳莫崇刚刚收拾空的衣柜一把关上。
“小宝……”柳莫崇看向小宝,表情无奈,“小爱是为了我才被污衣拉到宋朝的。”
“这早就已经不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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