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之后,何信把白珊珊带到屋顶的观景阳台上,在漫天璀璨的星辰之下,和他长谈了三个多小时。
她找他谈的内容,主要是他之前的生活。不知为何,何信不愿意这男孩儿嫁给她之后就把之前的生活完全抛弃,虽然世俗不允许他经常回到爹家和从前的亲友见面,但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还能够记得之前的生活,认识到他人生的意义并非仅仅是成为何信的一个附属品。
白珊珊对她讲了,他爹家的生活虽然并不拮据,却也不是很富裕。尤其是母亲虽然娶了三个男人(这在普通人里已经算是多了),生了很多孩子,却一直都没能生出女孩儿来。他原本的名字叫做“白招昧”,就是母亲希望靠这个谐音图个吉利,之后能生出女孩儿。后来白珊珊上了学,学校的老师私下说这名字起得不好,“白招”怎么能招来妹妹呢?他母亲得知后,便想着要给他改名。
原本母亲是想给他改个其他的适合生女孩儿的吉利名字,可这事儿还没安排好,母亲新娶的一房侍夫却怀孕检测出是女孩儿,因此全家欢喜,白珊珊也不用叫什么难听的吉利名字了。
母亲觉得正是他的名字起了作用,于是对他多有宠爱,还允许他自己选择自己的名字。当时白珊珊才上小学,能起出什么好名字来?可是他就莫名觉得“珊”这个字合适,于是决定改名叫“珊珊”。
后来白珊珊的生活虽然不富裕,却一直都没有被亏待过。或许是因为妹妹的原因,母亲和主父都很宠爱他,而且就连在“打包新郎”网站上收到的彩礼,母亲也把其中绝大部分都打在了白珊珊自己的银行|卡上。
听他讲他的母亲和主父如何爱护他,年幼的妹妹又如何机灵可爱,何信不由得问道:“那你嫁到别处就要离开家人,不觉得害怕么?”
白珊珊听她这么问,倒是愣了一下儿,随即甜甜地笑着说道:“之前还有点儿,不过现在不觉得了。”
“为什么?”何信不由得问道。
“因为阿信是个好人啊。”白珊珊微笑着回答道。
何信伸过手,从那纤细的腰部把他揽进自己怀里,看着满天璀璨的繁星,感觉这男孩儿身上有种特殊的亲切而宁静的气质,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兴许是因为粉紫色的风信子吧。他的衣服上沾着风信子的甜香,让她想到那个记忆中模糊的身影。
经过星期六晚上和白珊珊的长谈和相处,何信感到和这个男孩儿在一起能够令她感觉到轻松而愉快。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性说这么长时间的话,记忆中何信一直觉得男人是一种没什么思想的生物,可是通过与白珊珊的交谈,她却发现他的思维很敏锐,逻辑也十分清晰,一点儿也不像是社会观点中所认为的、普通人家的男孩子没受过什么教育什么都不懂得的样子。
其实何信觉得,即使不与白珊珊交谈,她也应该意识到社会上流行的认为男人什么都不懂的观点是错误的。就算那些男人没有受过什么系统的教育,他们也活了这么长时间,人只要活着就可以从周围环境接受信息,而人的大脑也对不由自主地对这些信息进行理解和加工,把它们内化为经验和知识。哪怕是连中学都没念过的男人,也不可能真的比起小学生毫无长进,因为学习和思想上的进步不一定非要来自系统的教育,而是来源于人类大脑的学习能力本身。生活经验有时候甚至比学校里的学习对此更有帮助。
她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认为男人真的什么都不懂、没有任何思想,然而却能够猜测,大概这是由于这个社会是由女人所统治的吧。对于女人而言,她们在社会上已经有太多竞争对手,用不着把比她们人数多数倍的男人也拉进这社会的竞争中。给她们自己增加阻力。对于她们而言,男人的确就只有泄|欲和生育两种主要用途,其余的也无非是其容貌具有欣赏价值罢了,她们并不在乎当她们压在男人身上的时候,他们的脑中正在想着什么。
反正他们也无力反抗。他们只需要乖乖地当女人的附属品,反正他们也只能这样。否则就是离婚,然后因为不是处子而找不到肯收留他们的女人,社会上的那些餐馆、零售店的老板也不会雇离过婚的男人做服务员之类的工作,因为人们总是认为男人离婚就代表着不老实。所以最终他们不得不出卖身体给任何女人以换取食物,或者干脆就是饿死在街头。比起后者,恐怕绝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当一个女人的附属品,甘愿顺从她以换取一个安身之所和食物衣物。
这就是在高歌自由的真理之城中,他们所拥有的“自由”。
何信在潜意识里希望白珊珊能够拥有自由,却不是这种自由,而是建立在拥有和其他人相同的平等权利上的、真正的、受到社会保护的自由。而男人们要想获得这种真正的自由,则必须要建立在对于现在女人们毫无限制的自由的约束之上。保护弱者的平等权利,势必会需要适当约束强者的自由。
不过此时何信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她的大部分思绪已经暂时被圣光治疗术所占据。何信要趁着星期日这最后一天,努力记住关于这项医疗技术尽可能多的知识,免得星期一到医院里见到前辈,被问起时会暴露了她之前在医学院几乎什么也没真正学会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何信:这都是什么玩意儿……cr是啥……怀疑原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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