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升起,那些光亮让她的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夏辛夷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交完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了寝室。
当她要上楼的时候,突然被宿管阿姨叫住了。
“夏辛夷,柜子里有你东西。”
夏辛夷应了一声,向失物招领柜看去,是她的雨伞,她亲手交到李迪悠手上的雨伞,白班上清秀的字,如此眼熟。
夏辛夷抓起雨伞,转过身,紧咬着牙关,飞快的跑上楼。她打开寝室门冲了进去,在背后把门猛地关上。她在也站不住,坐到了地上,她紧紧的抱着那把雨伞,口中发出了哀嚎,眼泪终于失去了控制,涌了出来。哭声穿透了墙壁,像是全世界都能听到夏辛夷痛苦的哭声。
正文第一百三十一门里门外
赵远志是被电话吵醒的。主任的电话。
“李迪悠自杀了,警方已经排除了他杀,你不要想着其他事,在家好好休息。”
赵远志挂断了电话,只觉得一条电流穿过了自己的大脑,疼痛。他看着手机漆黑的屏幕,一个记忆模模糊糊在眼前出现。他眯着眼,打开了微信。没有记错,李迪悠昨天发来了消息:“祝你幸福。”
赵远志冲到床边,把窗户打到最大,用力呼吸。潮湿的空气带着温度进入他的身体,让他更加烦躁。他抬起头,压抑的天空,满是低沉的乌云,远处像是有些闷雷,混着车鸣声,在城市高耸的大楼见穿过。
一丝风都没有。两天了,已经阴了两天了,一滴雨都没下。他盯着自己泛白的指关节,一瞬间无所适从。
祝你幸福。
这是一个信号吗?如果当时打电话过去她是不是就不会……
赵远志关上窗户,懊恼和烦躁在他的身体里膨胀开来,他在房间里不停的打转,身体紧绷着,直到他的肌肉感到了酸痛,他才停了下来。赵远志站在房间的中央,环视着身边,那些没有生命的物件儿安静地让他窒息。
门铃响起。这声音让人心惊肉跳。赵远志抱住了头,为什么以前没觉得这声音如此刺耳?
他小心的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去,是夏辛夷。即使隔着猫眼,赵远志也能看出夏辛夷哭肿的眼睛。他伸手去开门,又停了下来,紧紧的攥了拳头,指甲刺进肉里。
头好疼。
愧疚感又袭击了他。赵远志转过身去,背靠着门,坐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了呜咽声。
夏辛夷在门外听到了房间里细碎的声音,她知道赵远志就在门里,也许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好累。夏辛夷背靠着门,坐了下来。她的嘴唇很干,嘴也很干,也许是因为哭的脱了水,可她并不想理睬。半晌,夏辛夷拿出了手机。
“你在家对吗?”
门里传来收到消息的声音,这微弱的声音让夏辛夷得到了一丝安慰。
“我会陪着你的。”
夏辛夷发出了消息,头靠在了门上,闭上了眼睛,好累。
赵远志看到消息,两只手抱住了头,疼痛感让他皱紧了眉头。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巨大的耳鸣声让他烦躁,赵远志猛地晃了晃头,想把那耳鸣声赶走,可是那些恼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有人把一台不停发声的机器放进了他的脑子。
夏辛夷听了脚步声,睁开了眼,看见面前有一双脚,她抬起头,是张庭。
“咋了?家里没人?”张庭挑着眉毛,语气中透着些不可思议。
夏辛夷转头瞥了大门一眼,说:“有,他在里面。”发出的声音很是嘶哑。她站起身,眼前一片白色,连忙扶住了墙,闭上了眼,知道那白色一片散去。
张庭似乎有些生气,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递到夏辛夷面前:“喝水。你们这帮子医生,真是……我懒得说你。”他按响了门铃,对着门大喊,“赵远志,开门,你家夏辛夷都快晕死在门口了!”
夏辛夷轻声说:“我哪有。”
张庭的嘴角向上歪了歪,他又看了一眼夏辛夷惨白的嘴唇,说:“对,比死人还多口气儿。”他又转身去按门铃,“开门!”
赵远志被这些接连不断声音扰的心惊,但听到夏辛夷又不舒服,他转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挣扎着站起来,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条萧峰,张庭就用手轻轻的推开了门,看见赵远志的样子,他一阵烦躁,快步走进去,把购物袋放在桌子上,又转身去关门。赵远志和夏辛夷看看对方的憔悴的脸,又想起了李迪悠,默默无语,夏辛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张庭抬头看见两人,拉出了两把椅子,怒了努嘴。两人顺从的坐下,依旧沉默不语。
“你俩可真成,屋里一个屋外一个,新白娘子传奇啊?断桥相会?”张庭笑了笑,见两人都低着头,轻咳了一声,语气也微微严肃了一些。
“那事儿我知道了。网上都炸了,都在骂网络暴力。”张庭见两个人都看着他,认真的听他说,心情平复了一些,“我托人去打听过了,排除他杀可能了。有目击证人,又在她的出租屋找到了以前的病历,她曾经得过抑郁症,可能是复发了。”
夏辛夷听到“抑郁症”三个字,像被人打了一棒。悠悠有抑郁症?那个明媚的笑容又出现了,她用力的捂住嘴,就好像不这样做,就会有人抽走她的灵魂。
赵远志逃避着张庭的目光,把头歪向一边。
“你们啊。”张庭叹了口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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