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了一声:“那我明天办完事儿去医院找你。”
“嗯。”
电梯在二十七层处停下,岑青禾说:“我走了。”
商绍城差点儿控制不住,欲抬脚出去送她,可他又有自己的小骄傲,怕哄的太紧,她会得意。
生生忍下了,他淡定说道:“去吧。”
岑青禾转身往回走,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穿着徐莉最矮的一双中跟鞋,踩在酒店地毯上,几乎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回到房间,她坐在床边,越想越觉得这股火是真的压不下来。
她一味忍让,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得寸进尺。这次回来,看到岑海峰瘦了一大圈,每每看她的眼神,总带着愧疚和欲言又止,她差一点儿就心软了……
结果……全都是假的。
有多爱,就有多恨。岑青禾几乎控制不住心头那股寄生兽一般的愤怒和憎恨,他微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机电话簿中已经没有岑海峰的号码,可他的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
一串数字按下,她将手机贴在耳旁。
随着‘嘟嘟嘟嘟’的连接声,她左手无意识的揪着腿边的床单,电话大概响了六七声的样子,这才被接通。
“喂,青禾。”岑海峰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诧异和忐忑。
岑青禾沉声说:“你在哪儿?”
岑海峰马上回道:“我在医院,晚上你跟你妈走后,我跟青青聊了一会儿,告诉她不能跟你那么说话,你毕竟是姐姐。青青就是让家里人惯坏了,从小到大她不一直这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别生气了。”
岑青禾只问了一句,岑海峰就说了一大堆,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特别在乎的人,一直不搭理自己,某天,突然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所以必须得拼命地抓住,恨不能喋喋不休,好像这样才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可岑青禾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虚伪和厌恶,在他唠叨完之后,她沉声道:“今晚不是我二叔二婶守夜吗,怎么你在医院?”
岑海峰说:“你二婶说她有点儿不舒服,我让你二叔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别你奶这边儿好了,她再倒下,我在这边儿也一样。”
岑青禾差点儿冷笑出声,她当即怼道:“你留在医院,到底是为了家里人着想,还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三更半夜,医院走廊里一个人没有,是不是特方便你跟别的女人私会?岑海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简直令人恶心!我都怀疑你带我奶来这家医院,就是因为萧芳影也在这儿!”
一口气说完憋了好久的话,岑青禾气得拿手机的手都在发软发抖,而对方显然特别惊诧,明显的顿了几秒,这才沉声回道:“你胡说什么,我跟她之间早就断了。”
岑青禾嗤笑着回道:“断了?是再不见面了,还是再不联系了,还是你俩私底下再不做对不起我妈的事儿了?”
岑海峰被岑青禾直白犀利的话语戳到发飙,当即回道:“岑青禾你够了,我是你爸,无论我做错什么,我都是你爸。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妈,可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她儿子……”
岑青禾恼羞成怒的厉声打断:“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够了?你到底懂不懂,从你选择背叛我妈的那一刻起,你同时已经失去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了,是你选择抛妻弃子,是你不要我们的!”
岑海峰竟然还在狡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总是一味地狡辩。
岑海峰说:“我是对不起你们,所以我已经开始弥补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岑青禾坐在只有自己的酒店房间里,睁大眼睛望着某一处,眼眶中满是滚烫的泪水,她低声问:“怎么改?你一句我错了,我说一句对不起,这事儿就完了?”
嘴上说着原谅,可心里破掉的地方,是缝上还是补上?那一阵一阵被血染红的线,到底能让伤口愈合,还是让整颗心看起来更加的残破不堪?
她心疼,可是她不说,她对岑海峰表现出的唯有愤怒和埋怨。
岑海峰已经把自己放得很低,低到恨不能跪下来求岑青禾,可她却一再质问,他心底愤懑,无奈,委屈,最终只化作一句话:“说到底,你不是不能原谅我背叛你妈,你只是不能原谅我出轨的对象是你男朋友的妈,如果同样的事情,她不是萧芳影,你会原谅我吗?”
会原谅吗?
岑青禾原本想的是,她可以毫不迟疑的怼回去,骂回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他的无耻和不负责任。
可事实上,她却如鲠在喉,竟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电话两边的人皆是不语,长久的沉默过后,岑海峰那边很低的声音,几乎带着哽咽的说:“青禾,爸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行吗?”
岑青禾泪如雨下,哪怕她咬碎了牙,发狠的揪着腿边的床单,还是控制不了这股排山倒海般涌上来的巨大悲伤。
最后,她只能伸手揪着头发,扯得头皮都要下来了,这才憋住眼泪,出声问:“今晚为什么要跟萧芳影见面?”
虽是质问的口吻,可岑海峰却听出她话语中的一丝动容,他忙解释道:“我真的已经跟她断了,她突然打给我,说是她儿子有事儿,我知道他儿子车祸,所以担心有什么大事儿,这才跟她见了一面。我发誓,我俩真的什么都没有,只说了他儿子最近的一些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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