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点皴之法,或浓墨或淡墨,笔锋或正侧、或偃仰、或向背、或转折、或顿挫,不断变化,却一气呵成。
整幅画完美展现了米芾飘逸超迈、沉着痛快的风格。
如果此时爹爹在一旁看到她画的画,也会赞不绝口的吧!柳依然放下笔满意地想。
要知道她前世可是米襄阳的崇拜者,按现在的说法,她就是米襄阳的铁杆粉丝。这幅画她不知练了多少遍!此时画来,自然是驾轻就熟啊!
柳依然收拾好画具,把扇面小心地摆放好,等晾干,才去洗漱睡觉。
接下来几天,柳依然都很忙,不是作业特别多,就是几门功课连着小测,可谓分身乏术。
正文第二十章礼物
可柳斐然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
柳依然决定把折扇带到爸爸那里去写,反正那里有现成的笔墨。
这天晚上,爸爸又轮到下班。柳依然独自一人在房间做作业。
完成爸爸临走前布置的作业后,柳依里拿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纸盒,她小心地打开纸盒拿出折扇。
又走到摆放着笔墨纸砚的课桌前,洗笔磨墨,做好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柳依然把折扇空白的背面朝上放好,坐姿如松,开始提笔挥毫。
为了凸显诗歌的意境,她以行书落笔,写的是建安七子之一刘桢的《赠从弟》,不过,柳依然把名字改为《赠从兄》: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她凝神聚气,笔端身正,指腕并用,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柳依然的行书习的是王羲之,字体从容娴和,气盛神凝,非常好看。
她放下手中的笔松了一口气,又小心地把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到抽屉里。
看着完成的扇面,柳依然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这时,门被敲响,柳依然跑去开门。
“咦,陆思齐?你怎么来了?”她说着打开门让他进来。
陆思齐笑盈盈地看着她说:“柳老师让我来拿一本参考资料。”
“都在书架上,你自己找吧。”
“好。”当陆思齐找到参考书,转过身来时,发现柳依然正在收一把折扇。
他好奇地走过去,问:“你在干什么?好啊,柳老师不在,你就偷玩。”
“哪有?”柳依然叫道,“人家是在准备礼物。”
“礼物,给老师的?让我看看。”陆思齐不再逗她,拿过折扇来看。
见折扇背面是用行书写的一篇《赠从兄》,书写流畅,字迹秀丽。
“笔法刚柔相济,温婉而不失骨力。写得不错!”陆思齐点头赞道。
“你也练书法吗?”柳依然有些好奇。
“嗯,练过一段时间,楷书练得是欧体,行书习的是赵孟頫。”陆思齐解释道。
陆思齐翻过扇子的另一面,一幅云雾掩映的山林景色出现在眼前。
“《春山瑞松图》!”陆思齐心里暗暗震惊,“你画的?”
“是啊,”柳依然得意地说:“画的好吗?”
“不是好,是很好!”陆思齐夸赞道,“山石秀雅温和,松树姿态婉然,‘米点皴法’运用娴熟,意境浑然天成,深得米芾绘画的个中三味。”
柳依然惊讶了,道:“没想到你这么懂画。你也会画画吗?”她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十分兴奋。
陆思齐赧然一笑,道:“不,我不会画画。我姑父是大学教授,他常带我去看画展,这幅画我在画展上看过,也听主办方介绍过。”
“哦。”柳依然并不感到失望,她觉得陆思齐已经很厉害了,什么都懂。她佩服地看了一眼陆思齐,就低头开始把折扇装盒。
柳依然仰慕的眼神让陆思齐的心又有些不听话地乱跳起来,他心不在焉地问道:“这么精心准备的礼物是要送给谁的?”
“送给哥哥。”柳依然说完,又补充道,“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
陆思齐没吭声,可表情却渐渐变得委屈起来,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柳依然,似乎在声讨她。
柳依然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伤害了他。她满脸歉意地看着陆思齐,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你……你怎么了?”
“下个月8号,我也满十八岁。”陆思齐委屈地指控,“你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原来是这个啊!柳依然觉得好笑,嗔道:“谁说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有吗?”陆思齐脸上一下子绽满笑容,“是什么?快给我!”
“还没做好,等做好了再送给你,现在保密。”柳依然笑眯眯地道。
晚自习放学后,柳依然回到家,找大伯母要了不戴的旧首饰,拆下上面的几颗白水晶。
然后拿出红绳,串上水晶珠子,嫩白的手指灵活地上下翻动,不一会儿一个圆圆的十全结就出现在眼前。
她又在下面缀上七彩的缨子。这样一个漂亮的扇坠就做好了。
柳依然把扇坠系在扇柄上,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做个扇套,免得弄脏或弄破扇子。
于是,她拿出那块浅茶色的桑蚕丝布料,量好尺寸,先剪了七块方巾放到一边。
剩下的做个扇套还有余,但要绣复杂的图案可能来不及了。
柳依然边想着边拿起铅笔画了一簇兰花,然后把图案用复写纸印在布上。要说这复写纸还是在父亲那儿看到的呢,可真好用,比以前方便多了。
她穿针引线,绣了一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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