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脸上的猪肝色逐渐加深成了青紫色。他显然是没有料到贺恩泽会在这样的场合上给他落面子,周围人聚集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了一层衣服一样。愤怒,不甘,怨恨,羞耻种种混为一体的情绪齐齐涌上了他的大脑,他怒目贺恩泽,大吼道:“你这个孽子!你在说什么鬼话!”
凌天显然是气疯了头,连自己最后的颜面都顾不上,就对着自己开吼,贺恩泽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眉眼弯起,只是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露出鄙夷看起来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我能说什么话当然是人话了。”
“凌洛河!”凌天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洛川你是哥哥,听见没?”
“我说了,我没有哥哥,我妈也没给我生个哥哥。”贺恩泽懒得再用敬语,“你一口一个他是我的哥哥,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谁生的,难道你生的?”
“孽障!你再给我说一遍!”凌天咆哮。
贺恩泽觉得面前的人宛若脑残,“听不懂人话?”
“你——孽子!”凌天气昏了头,大步跨到贺恩泽面前,扬起巴掌就要落下去,“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个畜牲!”
凌天的动作太过突然,是场宴里的人没有料到的,陆军在凌天突然就要动手打贺恩泽时心下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从位置站起就要前往去制止,但为时已晚。
“啪——”
巴掌重重的落在贺恩泽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场宴里格外响亮。
这一掌显然不是一般的重,贺恩泽半边侧着的脸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发红,浮肿了起来。
凌天似乎是嫌一巴掌打的不够,又要甩下另一巴掌,陆军见状心头火气,上前就要拦住凌天。
然而在他口中低沉的“够了”二字出来之前,一只手比他先一步在半空中制住了凌天的手腕。
“怎么?打一次不够还想打两次?”贺恩泽缓缓抬头,眼眸迸发出狠戾的光,直视凌天。
凌天被贺恩泽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心下不由得一慌,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害怕自己的儿子,这一点认知让凌天感到耻辱,转成了对了贺恩泽的愤怒。
“给我松手,凌洛河!你这个畜牲,难道还想对我动手!”
贺恩泽动了动有些清淤的嘴角,压低了嗓音,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以为我不敢动手?”他手上的力道在逐渐加大。
“凌洛河!”凌天吃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你敢对我动手我当初就不该生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孽畜,我凌天没有你这样的混帐!”
贺恩泽嘴角慢慢扬起,他声音不大,但足够凌天听得清楚,“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明明是父亲你先对我下的手。”
“你给我松手!”贺恩泽力气不小,凌天只觉得手腕处越来越痛,开始挣脱。
贺恩泽眸光闪烁,放下了手,凌天果不其然顺势一巴掌就要再挥了下来。
“我今天不打死你!”
凌天这一行为可以说是无耻至极,正常人来说面对这一巴掌势必反应不及躲不过,但贺恩泽却早有预料一样,侧身躲过,眼眸里有异样的光芒闪烁。
凌天一巴掌落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身体就因为用力过度而收不住向前的趋势,“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同时发出“啊”的惨叫声。
贺恩泽见状掩去嘴角的微笑,垂着头站在一旁,额前的碎发散落在他的面容上,遮住了看不清神色的眼眸,与此同时,他半边脸上的红肿和嘴角处的清淤也显现在了众人面前,“父亲,因为我不认同他,你就对我动手吗。”
少年的状态与刚刚出言讥讽,顶撞凌天的叛逆样子截然不同,而是冷静的可怕,俨然一副被凌天打了不可置信却又很快收敛了情绪,宛若一只受了伤却又强作坚强和冷静的小兽一般。
陆军心下无缘无故一紧。
“凌洛河,你竟敢——”凌天只觉得一边脱臼的手臂被压在身上钻心的疼,那一跤摔得不轻,让他浑身上下都痛到不行,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贺恩泽在他摔之前的动作!
他让他的手臂脱臼!
凌天疼得满头大汗的同时又气到不行,他浑身发疼,一边错位的手臂还被压在了身下,起来都困难。把这一切归为贺恩泽的凌天挣扎着起来,颜面尽失的他正想对着贺恩泽破口大骂,然而在他看见贺恩泽时他顿住了。
凌天的瞪大的眼里怒火万丈。
他算是知道了,知道凌洛河刚刚那句“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明明是你对我动手”的意思了。
对方根本是在套路他!
一开始就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在自己动手时利用角度把自己的手臂拉脱臼,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来看,手臂只会是他自作自受摔了一跤而脱臼的!在他摔下之后又故意装成一副弱智的样子来赢得其他人的同情,要是他再发怒,把过错都推到凌洛河身上,他凌天以后在圈子里就成了一个没有脸面,供人嗤笑的人!
凌天气极反笑,“好你一个凌洛河,好一个白眼狼!”
他说的话在旁人听起来莫名其妙,更像是在往贺恩泽身上发泄脾气。
在场有人不少人明显不满了,神色向着贺恩泽。
这个凌家二少的秉性的确不太好,但也仅仅只是不太好而已,脾气暴躁一点,不懂事一些,幼稚一点,这都在人能理解的范围之内,毕竟发生了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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