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眼里的徐茂公确实是个冷情的人,无论跟他感情多么深厚,他都可以算计的毫不犹豫,就如曾经的单雄信,前一刻还把酒言欢,后一秒却被计斩刀下,可这样的军师心真的是冷的吗?
不是的,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比谁都热心肠,他的确计斩了单雄信,可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痛,当他割下手臂上的r_ou_让单雄信服下的时候,别人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却看不到他心里的笑。
时间如白驹过隙,往事如尘烟消散,可这样的事,每发生一次都是心里无法释怀的痛,怀玉和宝林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却走在了他的前面,他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可除去他是怀玉和宝林的伯父,他还是大唐的军师,在痛,他也不能让唐军陷入危险,希望孩子们的在天之灵不会怪他。
“为何不妥?有什么不妥?哪儿来的那么多臭毛病?”程咬金向来直来直去,无论宝林还是怀玉都是他的孩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痛。
看着英气不减的怀玉和宝林,程咬金想到他们小的时候,他总教他们个人生死与国家利益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好男儿都要首选国家,因为有国才有家,可是如今两个孩子真的用生命实践了先国后家的时候,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看着了无生气的宝林,程咬金的心就像放在滚烫的油祸里煎炸,他苦命的女儿,他苦命的青山啊,以后只剩孤儿寡母,待到他百年之后,谁来做她们的依靠呢?
“军师不必多言,朕知你意,可这次,不管为了晋阳和铁环还是秦二哥和老黑,朕都不能让怀玉和宝林埋骨他乡。”其实皇上知道,双手拿起武器为国而战的将军们本性不好战,只是身上的责任道义让他们只能选择拿起武器,如今既已身死,也该让他们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
“既如此,皇上心里便早已有了计较吧。”徐茂公长长舒了口气,一场大战,两败俱伤,却仍没有划下句号,大军无法搬师,皇上不能亲自把怀玉和宝林送回长安,只能把这件事情托付给罗通。
“微臣罗通,代秦将军和尉迟将军,谢皇上恩典。”罗通一头磕下来,遗落了满地荒凉,表哥和嫂子向来情深,表哥走了,嫂子能有勇气活下去吗?还有铁环妹妹,那个向来被捧在掌心里的调皮丫头,失去了生命的支柱,还能如以前一样笑的开怀吗?
“罗……”皇上很想让罗通带一句话给晋阳,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几乎可以想像晋阳会是怎样的撕心裂肺,怀玉对晋阳来说就像生活里的阳光,没了阳光,万事万物还能生长吗?
一场麓战,唐军可谓损失惨重,痛失怀玉和宝林两名将军,元帅薛仁贵危在旦夕,一夕之间,占绝对优势的唐军颓势尽显。
罗通奉命护送怀玉和宝林的遗体回长安,铁牛则驻守戎边,与徐茂公和程咬金一起对抗西凉军,情势在次变的微妙起来。
☆、弦断琴毁
长安已经连着数天不曾见到阳光,边关来信那日刚好晴开,八九月份是飘香谷最好的时节,落英缤纷里,晋阳摆了架琴,幽幽琴声承载满满相思。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七弦的凤尾琴却突然断裂,在也奏不出美妙的音调,晋阳心突然就空了,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到怀玉哥哥的家书了,他,还安好吗?素手轻抚,发出的不再是好听的琴音,叮咚叮咚的声音有些凄厉,就像杜鹃啼血。
“公主。”不知过了多久,气息不稳的声音传来,晋阳心里猛然一紧,锦瑟扑通一声跪倒在晋阳面前,未语泪先泪。
“是怀玉哥哥来信了对不对?”直直盯着锦瑟手里的信,晋阳急声问。
“对,一定是的,我就知道怀玉哥哥不会忘记给我写信的,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忘的。”不等锦瑟回答,晋阳自言自语,似乎这样就可以压下心中的不安。
“公主……”锦瑟咬咬唇,心里的钝痛一点点蔓延。
“锦瑟,怀玉哥哥信中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不是要回来了?”一声一声,特别迫切,锦瑟一把抓住晋阳的手,主仆两人视线撞在一起,晋阳的表情呆滞了,声音凝结了,她知道她的怀玉哥哥要回来了,可她却在也见不到他了,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能感觉他的温度,可是他真的要回来了,真的要回到她身边了。
“公主,这是将军给你的。”锦瑟把连同这封信一起回来的玉佩递给晋阳,晋阳久久没有去接,眼神空空洞洞,死寂一样的苍白。
“公主,这是将军给你的。”锦瑟心下大痛,把玉佩塞进她手里。
晋阳愣愣的看着锦瑟,这块玉佩,纯白的颜色,好看的花纹,是当年她及笄时父皇送给她的,当年他第一次出征,她把这玉佩送给他,希望他能活着回来见她,那时候她借此玉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如今他也同样借此玉希望她能继续活下去。
“可是怀玉哥哥,你怎么能不明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泪珠大颗大颗往下落,就落在入手生温的羊脂玉上。
一个没忍住,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落英缤纷的飘香谷瞬间黯然失色,眼里只余那朵由鲜血开出的妖艳的花。
弦断琴毁,纤纤玉指被锋利的琴弦拉出深深的血痕,琴通情,情走了,琴毁了,他不会在回来了,美妙的琴音要弹给知音听,他走了,这一生,她都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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