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只余一点残光,树林边就有无数的士兵正举着火把排在林边。
颜喻林一走出去,就立时被人用长枪架住了脖子。
几个士兵凑近一看,忙道:“原来是颜神医。”
颜喻林在国都之中,名声十分好,多亏他妙手仁心,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些当兵的,谁没点伤在身上,有些是军中大夫解决不了的陈疾,都曾求在颜喻林门下。就算自己没受过他恩惠,也总有家人朋友受过。不由得一个个对颜喻林十分客气。
颜喻林微微一笑:“不知各位官爷这是干什么?”
负责戒守这一段树林边沿的这群士兵,他们的小队长,叫冯雷声的,正是在颜喻林手上医治过,便凑上前来道:“我们这是奉了上面的命令,在围堵几个逃犯,快快快,把枪放下,可别伤着颜神医。”
又和声对颜喻林道:“颜神医可曾见过这么一群人?大约二十多个人,只有一个女人,中间有十多个都是兵。”
颜喻林想了想,摇头道:“我是在这林中挖药草,未曾见过这几人。”
那冯雷声便要放人,他的副队长撞了他一下:“要不要向上面禀报一下?”
冯雷声踢了他一脚:“颜神医你没听过?他能同逃犯有什么关系?报到上面不过让颜神医多受点罪。你总有一天受了伤还要去求颜神医,就有你好看!”
旁边的其他士兵纷纷赞同。
颜喻林微微一笑:“这位官爷说的也是,不如还是去禀报一下,我并无急事。”
冯雷声一径的说:“不用,不用,您尽管走,您没有急事,城中还有不少病人等着您呐!”
颜喻林一想也是,就朝他拱手道:“多谢官爷。”
他便在一群士兵的欢送中离开。
他一路上加快了脚程,待走得一段路,又发现了一匹马。
这正是两队士兵相拼时,不少人落马,马匹没了人驾驭,便乱跑开来。
颜喻林想着赶时间,平时他并不擅骑马,这时也少不得翻身骑了上去,朝着国都奔去。
他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入了国都,先回了自己家,敲了几声门后将竹筐放在门口,又赶去皇宫。
颜青一大早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却不见人影,只看到一筐药草,便知道颜喻林回来过,只是他家公子向来不紧不慢,如何这次这么性急,等不到他来开门便跑了?
颜正君半躺在白玉榻上,斜支着头,拿着一根烟杆抽着水烟。
烟雾里他微微的眯着眼,面无表情。一边伺候的小黄门胆颤心惊,昨夜是初一,按例女皇陛下该留在东宫就寝,偏女皇陛下又宿在西宫,今日在颜正君面前,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颜正君年纪本就比女皇大了几岁,如今已经是四十有五。虽然保养得当,仍是fēng_liú倜倘的模样,终比不得莫贵君年盛力强。也怨不得女皇近些年来都偏宠莫贵君。
颜正君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的冷哼了一声,那小黄门以为自己犯了错,吓得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颜正君眼角瞥了他一下道:“跪什么?”
冷冷的声调更是叫小黄门出了一身冷汗。
正在这时便有宫人来报:“殿下,颜喻林公子求见。”
颜正君立时坐了起来。将烟杆一伸,便有人伸双手接过。
他面上露出两分笑意:“他倒想得起我,宣他进来。”
第68章
颜喻林本来不该姓颜,是颜正君短命的哥哥当年非要同个寒门女子私奔,那女子怀着颜喻林也没能过一天安生日子,整日里东躲西藏,生下颜喻林后身体极为虚弱,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颜正君的哥哥整日郁郁寡欢,将儿子送回颜府就消失得不见踪影,据说已经死在了某处。
颜家人可不会让他姓那女人的贱姓,直接给他起了个名,就让他姓颜。
颜正君年糼的时候,同哥哥感情颇好。男人的兄弟情,往往很深厚,很可靠。于是他还未出嫁的时候便时时带着他,当了他半个父亲。这孩子生得好看,犹其是越长大,反倒跟颜正君年轻的时候越像。颜正君现在疼他,倒胜过自己的亲儿子。
只是这孩子长大些,知道了当年的事,便有些不爱让人知道他同颜家的关系,颜家几个老不死的,也不希望被人知道他这么个私奔得来的孩子。一来二往双方关系就淡了。
颜喻林正好随他师傅出去学医,一去好几年,直到近几年才回来,也不怎么入宫来看颜正君。
这时听得他入宫,颜正君倒是真高兴。
直将他召进内宫来,一照面,看见他一身风尘,不由得奇怪。这孩子,极爱整洁,要出现在人面前,虽不爱穿华服,却必然是整齐干净的。今日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颜喻林上前两步,他这叔叔是真心疼他,他也知道。
忙唤了一声:“叔叔。”
颜正君微笑道:“今日怎的想起来看叔叔了?我倒以为只有我病了,你才肯来。”
颜喻林自知是自己的心结作祟对不起这个叔叔,也不多言。
只把信递上去:“我受了朋友的托,把这封信送给叔叔看。”
颜正君心里便有了想法,这孩子八成是被人当枪使了。但当着颜喻林的面,他也不露声色,只是把信接了过来。
这密信已经被卷成个纸卷,揣来揣去有了些残破的迹象。
颜正君将信轻轻展开,不甚在意的看了两眼。
却越看面上神色越怪,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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