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伤心愤恨之余,命车夫把车驾到了秦琉馆前,到了之后才醒悟,现在还只是傍晚,并没入夜,秦琉馆还没开门。但来都来了,就丢了几个铜板给车夫,下了马车。
一个人忧伤的立在一边,如同化石一般看着秦琉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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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裴衣支着头,看着手里的一卷书,整个人随着车子一摇一晃的。突然外边的侍从探进头来说:“主人,外边有位小姐定定的看着咱们秦琉馆,不知道是不是来生事的。”
蓝裴衣用手里的书挑起窗帘,往外看了眼,他天生记忆力极佳,每一个秦琉馆的客人,只要有半面之缘,相隔数年,他也可以记得起来,满面笑容的迎上去叫出对方的名字。秦琉馆位居京都小倌馆之首,与此也有莫大的关系。何况他一月前才见过王慕翎一面,沉吟了片刻,叫侍从停了车。自己下车走近。
缓缓问了句:“小姐在看什么?”
他的嗓间低沉诱人,蛊惑人心。王慕翎答道:“在看美人啊。”
蓝裴衣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得这么直白,上小倌馆的人,在他面前,再怎么掩示不了炙热的目光,嘴里还是要用诗词歌赋掩示一番,好像不是来嫖的,纯粹是来欣赏的。
当下低笑一声:“是么,我怎么没看到。”
王慕翎不屑:“我也不过误闯,才见了一面,刻在了心里,此美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你当然看不到啦。”
说罢回头来看这个贸然搭讪的人。小眼一下睁大,呆在原地。
蓝裴衣今天玉簪束发,一身紫色的迤地长袍,绣花的领口和袖边露出里边一截月白色中单,更显艳丽,此刻笑吟吟的看着王慕翎。王慕翎不由得怀疑这是幻觉,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蓝裴衣挑了挑眉:“小姐看来是想光顾秦琉馆,不过离开门迎客还有一段时间,小姐不如同蓝某进去先喝两杯清茶,等到晚间,再叫相熟的公子作陪,如何?”
王慕翎求之不得的点头,蓝裴衣笑了笑,转身朝秦琉馆侧门走去。王慕翎随着他上了四楼,站在那房间门口,有些踌躇的止步不前。蓝裴衣回身露出个疑问的神色。
王慕翎道:“地毯太过洁净,我怕踩脏了。”那地毯一寸厚的白毛,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人工皮草,怕是真的动物毛,王慕翎不敢下脚。
蓝裴衣愣了愣,淡笑:“再洁净,也不过是被人踩的,无需介怀。”笑容里略有丝黯然,一晃消失不见。
王慕翎仍是脱了靴子,只着布袜走了进去。蓝裴衣看了她的脚一眼,也不再劝说。
小厮进来奉上了茶,两人便隔桌而坐。
蓝裴衣端起茶,靠在榻背上,神态慵懒,骨子里一股媚气。
“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啊。。。。。。我姓王名慕翎。”
蓝裴衣略点了下头:“王小姐喜欢那一位公子?”
王慕翎很想说喜欢你,但终不敢说。只道:“墨砚。”
蓝裴衣泯了一口茶,笑道:“这样看来,还真是巧,今天是墨砚十五岁生日,晚上便会举行他的chū_yè拍卖会,王小姐若有兴趣,也可以竞价。”
小倌馆的公子,十五岁之前不能正式的接客云雨,要到了十五,方能拍卖chū_yè,度夜资会比往常高出十倍以上。王慕翎这一月忙着操办造纸的事情,竟是没有来过,不然墨砚也是会通知她这个消息的。
当下听了,也不知作何感想,她是觉得墨砚乖巧可爱,但也只是觉得乖巧可爱而已,并没有要独占的心思,也没有处男情节,打破了头去争得一夜,做个冤大头,实在没什么意思。
但是蓝裴衣含笑的眼神看过来,含了万千的内容,仿佛在说,咦,王小姐,你这样小气?咦,王小姐,你不是喜欢墨砚?咦,王小姐,你如此薄情?
她不知道怎的就发了豪气:“嗯,那是自然。”
回过神又在心里暗自流泪,蓝老板,不带这样做生意的啊。
蓝裴衣久经风尘,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挤兑得自投罗网,王慕翎前后神态他看得一清二楚,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只和她闲扯些话题。不消多时,就把王慕翎身家几何弄得一清二楚,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丫头,仗着朋友来潇洒几回。但蓝裴衣并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人,心里不过是替墨砚遗憾。一般小倌的chū_yè若被女子拍到,就算这女子有些什么特殊爱好,小倌也不会受多大伤害。但若被好龙阳的男人拍到,往往就要受些皮肉苦,在床上躺三四天算好的,碰到有些特殊爱好的,在床上躺一个月也不是奇事。
蓝裴衣心底自然还是维护自家小倌,眼看王慕翎较为单纯,又是墨砚熟客,本是最适合的,但看她银钱,恐怕不够。。。。。。
当下仍是笑吟吟的让小厮给王慕翎添茶,修长的指头挑弄着杯盖,闲闲说道:“诺,开始了。”
王慕翎挽起对空的布帘,朝下看去,楼中一层层的点起灯笼,小厮们川流着摆上酒水,秦琉馆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
蓝裴衣道:“墨砚今夜要在后台准备,怕是不能上来陪你,有没有另外相熟的公子?”
王慕翎忙道:“若是蓝老板不嫌我烦,我就在这里呆着,可以么?”
蓝裴衣点点头:“无妨,左右我也是一个人。”
王慕翎找不着话说,美男在侧,心里紧张,不停的探着头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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