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看着桶里一脸痛苦的齐卫叹了口气,转身切了几片千年人参交给水月白:“等下若是看到她他里冒出寒气,你就塞几片人参让他含着。我先去睡一会,累死了。”说着伸了个懒腰,倒在一旁的榻上,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宁柏竹看着满面憔悴的薛神医心中有些不忍,从一边拿了薄毯帮她披上。
“啊----”齐卫仿佛是承受不住痛苦,呼出了声音,桶开始抖动,大有破开的趋势。把靠在一旁累得睡着了的水月白吓了一跳:“怎么了?”薛神医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着齐卫,过了一会,才道:“没想到他真的挺过来了,现在可以进入第二阶段了。”
本来躺在宁柏竹的大腿上眯着眼睡觉的沧月听见薛神医的话,立刻跳下了来,来到薛神医的身边用它的小脑袋轻轻地蹭着薛神医的脚。薛神医弯腰把沧月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阿狸,拜托你了,回去让那闺女好好给你补补。”
沧月“吱吱”叫了两声,跳出薛神医的怀抱,站在桶前,忽然它跳到了齐卫的肩上,一口咬在了齐卫的脖子上。这把极少数知道沧月来历的水月白吓了一跳:“小姐,薛神医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杀了他吧?”一想到大使馆那群流氓打上翠宝阁问他要人,他就觉得心里瘆得慌。
“没事的。这是唯一可以救齐卫的办法了,很多重要的药材薛神医一时收集不到,只能冒险了,你只知道阿狸的嘴巴里含有剧毒,可是你不知道血液也是解毒良药,世间万物皆是相辅相成的,有害必有利,你去拿碗来,待会儿薛神医用得到。”说着从旁边拿了一把匕首递给薛神医。
刚刚在水月白睡觉的时候,薛神医已经跟他说过应该怎么做了,结合刚刚薛神医跟他介绍的关于沧月真正来历,宁柏竹心里大致已经有了猜测,所以,薛神医的做法并没有让宁柏竹感觉到惊讶,然这一切水月白是不知道的。
沧月像是知道薛神医要干什么,乖乖的躺在桌子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宁柏竹被逗乐了,站在薛神医旁边忍不住又是捏了沧月的脸颊一下:“乖了,回去就给你做好吃的,大鸡腿好不好?”
“小姐,碗来了。”水月白将碗放在桌子上,薛神医拿起沧月的爪子用匕首轻轻划了个口子,鲜艳的略带紫色的血液便从口子里流出来,落在碗里,水月白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几日不管是薛神医还是宁柏竹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差不多了,你去把桶里的水换了。”说着薛神医从旁边拿了纱布帮沧月包扎好,饶是沧月流了这么多血也有些吃不消了,待宁柏竹包扎好之后便睡了过去,宁柏竹从薛神医的手里接过沧月,分外怜惜的摸了摸沧月的脑袋之后,就把沧月放到了美人榻上,让它好好休息去了。
这个时候水月白也换好了水,薛神医先是为齐卫施了针,之后才把齐卫放进桶里,又将药材扔进去。然后将沧月的血倒了一碗在桶里,又将另一碗喂给了齐卫。齐卫将沧月的血喝下去,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原本青色的筋脉开始变成紫色,连面色也开始发紫。接着从指间流出青色的液体,将桶里原本已经是深色的水染得更深。过了一会,齐卫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筋脉也变成了本来的颜色。宁柏竹舒了口气,这是第二阶段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若是这里失败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水月白,打起精神来,今天是最后一个阶段了。”薛神医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对着水月白道。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薛神医却一点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反倒是宁柏竹,白天跟着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经支撑不住,躺在沧月的身边沉沉睡过去了。
水月白也跟着东奔西跑忙碌了一天了,整个人累的不行,现在正窝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打瞌睡,浴桶下面的柴火依然在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听见薛神医这么说,点了点头:“薛神医,我知道了。”
正说完这句话,浴桶里的齐卫忽然开始躁动起来,他一拳打在了木桶上,厚重的木桶也承受不了齐卫一拳的力量应声裂开,浑浊不堪的水混着药材从里面流出来,淌了一地。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种恶臭的味道,就连沉睡着的宁柏竹都被这个味道熏的醒了过来。
“水月白,你要小心,他发狂了。”一看到齐卫这个状态,薛神医整个人都处于警觉地状态,盯着齐卫对着水月白道。他转头看向还在美人榻上迷糊着眼睛看着齐卫的宁柏竹警告道:“闺女,带着沧月躲的远一些,不要让齐卫伤到了你,他这种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水月白咽了咽口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从齐卫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根本不是人类能释放的威压,这分明是野兽才有的。是了,是沧月,若是说他曾经在哪里感受到过的话,就是沧月了,在夜将军府接到沧月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威压。
“小心。”齐卫忽然向水月白冲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饶是薛神医想要去救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出口提醒。然而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薛神医的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齐卫没有冲着宁柏竹而去,不然就宁柏竹这样的小体格又怎么可能是现在的齐卫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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