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卿儿怎么了?不舒服吗?”老夫人惊诧。
苏韵卿茫茫然然站着,耳目失聪般,忘了回话。
大哥…..大哥娶亲了?还生了孩子?
她到底死了多少年了?
眼泪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大家更是惊愕,完全摸不着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神色一紧,狐疑不已。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扶着大夫人去里头换衣衫!”
“是是!”管事的婆子与青环搀着失魂落魄的苏韵卿进去。
外头老太太几个都没了说话的兴头。
等到苏韵卿换了衣衫出来,大家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对不起,老祖宗,刚刚失态了,些许是精力不济,罪过罪过。”苏韵卿整理好心情,连忙给老太太请罪。
老夫人哪里跟她计较,伸手示意她坐过来。
“没事就好,那继续刚刚的话,是这样的,京城权贵都会过去贺礼,咱们家自然不能落后,这样,老二媳妇准备贺礼,老大家的后日亲自上门道喜。”老夫人吩咐道。
几个媳妇神色又是一变。
贺氏和姚氏是不高兴,苏韵卿是不乐意。
她现在还没做好去见那些故人的准备,怕露出端倪。
遂不疾不徐推脱道:“老祖宗,您看孙媳身子还不大安,后日还是不去的好,省得有差池,丢了侯府的面子,还是让两位弟妹去吧。”
老夫人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
什么事都推搡,可不就是对齐家不再上心了吗?
这如何了得?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天还没塌,岂能因为外头的闲言碎语而绝了夫妻的念头,卿儿,这一次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要忘了,你始终是侯府夫人,这个家还得你做主!”
老夫人神色坚定,语气不容置疑,说完这话,再也不看三个孙媳而是被婆子扶进了里头。
三个孙媳都悻悻的,再无二话,各自散去。
苏韵卿如约在第三日清晨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临行前老夫人把她叫去吩咐了几句。
“卿儿,外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凡事有祖母给你做主,人活这一世啊,别想没个糟心事,咱们都是女人,要学会面对,先稳住自己,才能稳住大局,你明白吗?”老夫人怕她又听到流言蜚语,心里想不开。
“孙媳受教了。”
老夫人见她容色淡定,便不再担心,招呼一个稳重管外事的婆子跟了去。
按理,贺氏和姚氏自然也可以同往,只是先前一次妯娌三人同行时,连带她二人也受了排喧,故而不敢再随行,暗想着这一次去崔府,可别又哭着回来,贺氏暗地里派人跟着打听消息。
苏韵卿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亲人。
青环和老夫人派来的张嬷嬷一左一右靠着她坐。
张嬷嬷依旧喋喋不休地讲述崔家的故事,好让苏韵卿从容应对。
“少夫人,按理来说咱们侯府在京城那是尊贵的,可这崔家世代公卿,比咱们府上更有体面…”张嬷嬷讲的兴致勃勃。
“崔家是几百年来的望族,簪缨世家,祖上出过三个宰相,一个皇后,五个皇妃,家中子弟繁盛,各任要职,现如今,崔家的大老爷是国子监祭酒,二老爷是礼部侍郎,两兄弟同朝为官,这是极为罕见的,可见圣上对崔家的信任。”
“今日贺喜的这位大少爷,乃是崔祭酒的嫡长子,更是远近闻名的探花郎,被誉为咱京城第一才子呢,大少爷的母亲崔夫人,更是来头不小,慕家……少夫人您知道吧?”张嬷嬷眼巴巴地问,
苏韵卿一听到慕家二字,交握在一膝盖上的手指忍不住抖了抖,面色尤为发白了几分。
苏韵卿没回她,却丝毫不影响张嬷嬷的口若悬河。
“这慕家就更厉害了,堪称是朝中的不倒翁,谁家都有个起落,偏偏慕家自打开国来一直身居高位,十分得历代皇帝信任,这慕家子弟就更加繁荣了,现如今老爷子老夫人都在世,底下光凭老爷就有六个,姑奶奶两个,而这位崔夫人则是慕家大姑奶奶…..”
“慕家大姑奶奶…也就崔夫人也是京城闻名的人物,她嫁入崔家就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苏韵卿却是再无心思听下去,手指嵌入掌心,疼痛而不自知。
是啊,正因为崔家和慕家都是朝中重臣,簪缨世家,众人瞩目,十分要脸面,所以母亲才下得了手。
正因为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不差她一个,所以母亲才狠得下心。
未免事情败落,她可是亲手勒死了她啊……
苏韵卿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仿佛那里有一条深壑的血沟,再也愈合不了。
她思绪翻腾,眼角发红,泪水打了几个转,忍住没有掉下。
而马车抵达了崔府的侧门。
☆、被刁难
苏韵卿被丫头扶下车,就看到一些眼熟的婆子在门口迎客,她怔怔站在那,恍若隔世。
不对,确实是隔了一辈子啊,隔了两年。
门口来往女客众多。
苏韵卿低调地往里边走。
她被扶着进了门,耳边却响起丫头的通报:
“章武侯夫人道贺!”
章武侯夫人这个名头实在响亮,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朝苏韵卿瞧来。
不过片刻寂静,又各自窃窃私语来。
“哎哟,这个齐夫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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