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看一脸冷漠的顾清染。顿时像是手上拿了火炭一样双手一松,任由两块布料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
燕洵:“那个,阿染,我去看看风眠把那坛酒挖出来了没,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挖完,我去帮帮他哈。”
顾清染看着那个风一样的男子,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去,顾清染表示她的内心毫无波动还有点想笑。
拢了拢领口,收拾了她咳下的瓜子皮。蹲下捡起之前被她捏在手中的花骨朵瞅了两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往花坛一扔,拍了拍手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她住的地方既不是女婢们住的院子,也不是燕洵的主子院落,只是稍偏角落一些,但是采光和周边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将窗屉取下,屋内的光线暗了一些,从衣柜中翻出了一件暖黄色的衣裙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发现已经有些小了。无奈地把衣服放下,又挑了件黛色的拿出来比了比满意的笑了笑。
刚想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就听窗外有人说话捏着嗓子说话。
“我要是姐姐就不会穿这个,一定会选去年姐姐生辰燕洵世子送的那件雅青色的长衫,挽一个发髻然后陪世子去长安街上游赏。”
顾清染听到这声音瞬时摒了呼吸,双拳紧握深呼吸一口防止自己被闷死。
去年生辰?
去年生辰顾清染本以为燕洵会和往年一样送一件首饰,接过打开盒子才发现是一件男衫,还美其名曰:这就是出门的凭证,以后想出去玩的话穿上这件衣服他就会带她出去玩了。
分明就是他放错了还死不承认!
“如果我是世子,我就会把在自己青梅竹马的窗户边偷窥的淫贼一通乱棍,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说着轻步走到窗户边上,突然打开窗户笑吟吟的看着猫腰准备溜走的男人。“你说是不是啊,燕洵世子。”
燕洵自知理亏,但仍要苟延残喘。
燕洵:“我没偷看!是阿染你这窗纸质量太差,我站得远远的都看到里面了。”
“所以……”顾清染脸色一肃,伸出一只手来放在男人眼前。“你是要给我涨工钱换个窗户吗?”
“别啊。”燕洵抬手一巴掌打过去,给了她一个胜利的击掌。“我们可是黄金搭档,不能谈钱这么俗的事情,你等等我喊风眠过来给你换个新窗户,多大点事啊是吧。”
燕洵:“不至于涨工钱,不至于不至于。”
顾清染扫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抬手。”
燕洵下意识的服从命令,然后就看到那扇窗户因为少了支撑擦着自己的鼻尖落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还好还好,差点就破相了。”
顾清染坐回妆台,过了一会儿听到窗外一阵窸窣的声音,再去打开窗户看到空无一人的空地,笑了一声就回屋去了。
顾清染在屋里折腾一番之后,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去前厅之前她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厨房,正巧看到顾大娘正对这几个空盘发愁。在门上轻叩两声,顾清染轻唤一声“姑母”就进去了。
顾清染:“怎么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没有理会顾清染的问话,顾大娘紧紧皱着眉,手指一个一个点过盘子。
“我怎么总感觉少了两盘菜呢。”
姑母这几年的记性越来越不好,顾清染也只当她又犯糊涂了便哄她说不定是家中养的猫来过了,听姑母念叨了几句就笑着帮她把菜都放上托盘跟在她身后去了前厅。
世子到底是质子,家宴也不敢摆的太奢侈。只是简单做了十几个菜,上了几坛好酒,把顾清染、风眠叫上喝上几盅算是庆祝了。期间唤过好几次顾大娘也一起用饭都被她以‘尊卑有别’给回绝了。
顾清染在一边捏着酒盅品酒,一边听顾大娘给世子将大道理,心知她是讲给自己听得也毫不在意,看天看地看星看月就是不看她。直到她恼火的瞪她一眼然后退下,才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这是你初入长安时埋下的桂花酿吧?怎么这会儿就给挖出来了?”顾清染来到这里后多少有些嗜酒,喝得多了见识也就多了。这会儿品出来了,不免好奇一问。
燕洵:“也没什么,就是想喝就喝了呗,没什么讲究。”
“也是。”顾清染点点头,平时白皙的脸庞因为酒被染上了点点殷红。“今朝酒,今朝醉,明天斩首也不跪。”
风眠:“清染姑娘这什么烂打油诗啊哈哈哈哈。”
燕洵:“我觉得还行。”
风眠的笑声戛然而止,投向世子的表情顿时充满尊敬。
这样的烂诗也能违心地夸奖,世子不愧是世子!
顾清染则把视线投向风眠,一时间也是尊敬不已。
这样的世子也能违心地夸奖,风眠不愧是风眠!
三人喝到后半夜,还是风眠提醒明日要进宫给太后见礼这才停下酒席。
两人晕晕乎乎地站起来,看到只有顾清染还趴在矮桌上睡觉,燕洵醉着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她大笑:“我就说她酒量不行,还非、非要和我拼酒,自寻死路!哈哈哈哈哈……”
小仙女雷达像是感应到了有人瞧不起她顾清染,马上给这个早就人事不省的醉鬼发信号。顾清染像是弹簧一样‘腾’就坐直了,眼睛半眯着扫寻目标。
朦胧中认定了一个疑似‘凶手’,一个‘猛虎下山’就把男人按倒在地,上去就是一顿‘小拳拳捶胸口’的好戏,在一边半醉半醒的风眠看到这一下就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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