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肿得高高的,还有被指甲划破的破皮渗血的地方,是杨大少夫人在出去的时候看她不顺眼一巴掌甩过去的结果。
不知道是不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怜悯之感,徐丹青不由走过去,低问了一声:“还好吧?”
和她一样站在后端的小婵目光略微缓慢的一转,转到了她的身上。
徐丹青立刻毛骨悚然!
她接触的那道视线,完全没有一丁点被打之后的愤怒与憎恨,只有浓烈得快要溢出眼眶的兴高采烈!
小婵正在高兴。
她非常非常非常高兴。
她高兴得叫徐丹青几乎以为她下一刻就要大笑出来了。
但是并没有。
这样显见外露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很快那些兴奋就如同潮水般褪去,隐藏在了那双深黑色的瞳孔之后。
小婵轻声回应她:“没什么事。”
徐丹青勉强点了点头。
“真厉害啊。”小婵又轻声说。
这个时候,满帐篷服侍的人已经随着杨大少夫人一涌而出了,小婵与徐丹青落在最后,徐丹青一点都不想去面对可能因为被揍而心情糟糕的暴虐的杨川,但小婵仿佛一点都没有对即将来到的事情的害怕,只落在最后,跟着那些仆妇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就这往前走的同时,小婵还能平心静气地和她说话。
哪怕亲眼看见小婵被人凌虐,在这样的情况下,徐丹青都要以为她其实正闲庭信步了。
但此刻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她能说话的、能依靠的,只有这一个人了。
徐丹青在短短时间就建立了对小婵的依赖与信任。
此刻虽然害怕,她也忍不住低声接口:“……什么厉害?”
小婵平静说:“你没有发现吗?你一来,就有人直接联系我说能帮助我;你被人带走的时候,那个人又能安排我叫我把你顺顺利利带出来再带回去,还没叫那qín_shòu的母亲发现;现在杨川自己也被人打了。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吧?如果说是巧合,为什么杨川活到这么大都没事,今天就突然有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合?必定是帮助你的那个人出的手。这样还不叫厉害,什么才叫厉害?”
徐丹青被小婵一说,心脏都忍不住鼓噪了一下!
可是小婵并不知道那幕后的帮手是谁……她也只能猜测着:也许是丹瑜?是她的双胞胎弟弟?他知道她要来找杨川的,后来看她没有回去,肯定担心的……就算弟弟还没有这样能影响杨家的实力,但他肯定会去告诉父亲母亲的啊!
如果是父亲母亲——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看着她这样受苦的!肯定是这样!
可是……要是父亲母亲知道了她在杨川这里过了夜,她也不贞了……
徐丹青一时患得患失。
而此后,小婵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跟着前方的那些人一路前行,直到杨川所在的地方,不等她们停下脚步,帐篷内就响起杨大少夫人高亢尖利的声音:“你说什么?打了我儿的是怀恩伯家的庶子!!”
这话传进耳朵里,小婵还没有什么反应,徐丹青的心跳就更漏了一拍:怀恩伯家的庶子,怀恩伯家的庶子,她知道的,是父亲的学生……果然、果然吗?
正自想着,两人已经转进了帐篷中,徐丹青一眼就见到坐在矮榻旁边,面孔都因愤怒而显得扭曲的杨大少夫人。
她又看见了躺在床上,鼻青脸肿到看不清本来的样貌,可是却又还有精力呻/吟哼叫的杨川。
她最后还看见了站在另一旁的中年男人,这应该是杨川的生父和杨大少夫人的丈夫,因为此刻站在里头的他一发怒,喋喋不休的杨大少夫人就立刻噤声了:
“够了,闭嘴!都是你把川儿宠成了这样,不过一点小口角川儿就先动手,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那庶子从小练武到大,哪里是个病秧子可以招惹的?要不是还知道一些分寸,你今天就等着给川儿收尸吧!”
丈夫骂自己,杨大少夫人不敢说话;丈夫骂儿子病秧子,杨大少夫人就不由护犊心切,泪光闪闪开口了:“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可是川儿何其无辜?他自小身体就不好,手上能有什么力道?那庶子既然从小练武,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退一步说,就算川儿先动手不占理,那庶子既还了手,就该适可而止,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将川儿揍得鼻青脸肿,满地打滚呢?这是生生要踩川儿,踩我们国公府上位啊!”
杨大爷脸颊微一抽搐。
杨川是杨大少夫人的心头肉,何尝不是他的心头憾?
作为三个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如果不是这个小儿子身体不好……如果不是这个小儿子身体不好,是不是现在的世子之位,已经确定下来了?
再者哪怕不为自己儿子,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区区一个伯府敢这样叫他丢脸,他不叫那动手的庶子负荆请罪跪在大门口自扇耳光,叫怀恩伯自己把自己的脸撕下来死命踩,他杨安行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杨安行的声音就缓了不少:“行了,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你在安心等着,好好照料川儿就行了。”
杨大少夫人顿时大喜,忙殷勤服侍着杨安行出去了,一转身拭干眼泪,又趾高气扬地将屋子里的奴婢使唤得团团转,作为杨川的婢女和被杨川带回来的人,小婵与徐丹青自然不能幸免。
徐丹青还好一些,杨大少夫人多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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