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怎么不在啊?”
坐在椅子上木愣愣的何鸣还没有说话,云氏就斥道:“还问!他拿一只猫吓唬你表妹,把你表妹的手都给划破了!”
何默大吃一惊:“娘,误会吧,何鸣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要做也是我做啊!”
这话一出,徐佩东和何氏脸色都有点落下来,俱在心想:女儿的手已经被划破一次了,到底是亲家/哥哥的孩子,这便算了,但听你这话,还想再划破一次?
云氏狠狠地瞪了何默一眼。
何大老爷看着现在气氛实在不是个样子,就起身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下次再聚。”
徐佩东说:“大哥,我送送你。”
何大老爷笑着点头,又若有所指地说:“刚才我提的事情,你可要想想。”
徐佩东只不答话,殷勤地在前头引路。
宁王与公主在最开头就走了,再到现在,普通的客人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在徐佩东送何大老爷一家出去的时候,徐善然也正呆在祖母的屋子里。刚才在那假山之中,她让何鸣将事情一点不落的告诉云氏,自己也遣心腹带了张纸条给何大老爷,这才有了后头何鸣何默身份对换的事情。但到底时间紧,自家祖母这里却直到大家都走了的这时候,才来得及将事情告诉。
张氏自听见一半之后,唇角就有一些僵硬。
但一直等到徐善然将事情都说完了,她的唇角也仅仅是有些僵硬:“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你祖父再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将这事情再给他说一遍,善姐儿敢吗?”
祖父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他的男女之分并不严重,但有用和没有用,在他面前的地位却有如天壤之别。
他对孙女和女儿并不能说不好,但就是徐善然的姑姑,他唯一的女儿徐佩薇,当年也不能经常见到自己的父亲;可现任的湛国公徐佩凤,却自小就在父亲跟前长大,被手把手教着读书练武。
“当然,祖母。”徐善然说。
“别怕。”张氏摸了摸徐善然的脸。
徐善然笑一笑,笑容就和之前在假山前回答何鸣时候一样:“——我不怕的,祖母。”
我还有这么多要保护的人。
我若怕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绿鹦又一次地将床头的烛火点明。
徐善然还是歪在床头,和往常一样在睡前看着书。
这一天的宴会下来,绿鹦自觉疲惫非常,而就她所看,自家姑娘也并非不感觉疲惫。
——可是连睡前的这一点时光都不肯浪费。
——连一天都不愿浪费呢。
她静悄悄的将那梳洗过的水端出去泼了。
她想着那前些日子徐善然说过的话。
她想着,如果连这样主子说的话都不能实现,那还有什么样主子说的话能够实现?
呆在这里吧。
只要好好的呆在这里,总有一天,她也能被人叫‘奶奶’,她的孩子也能光明正大的去上学堂去考功名。
这一夜里,并不止徐善然一个不肯早睡。
在四方院中,夫妇两梳洗过后躺在床上,何氏正和徐佩东念叨着徐丹青的亲事,正说着那诚意伯夫人看上去有些意思,而且还是为嫡二子提亲,嫁过去之后,丈夫的母亲就是正经婆婆,这夫人也是个能将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明白人,只要恭顺懂事,也不会被磋磨。
徐佩东听罢,说一声:“这些还是你比较明白。不过再看看罢。”
“要与周姨娘商量下吗?”何氏问。
徐佩东不以为然:“这事自然是嫡母做主,何况她懂什么?你也别多事了。”
何氏答应一声,不过想着到底是生母,最后还是得问周姨娘一声才好。
正想着呢,徐佩东仿佛不经意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大舅哥想让善姐儿嫁过去。”
何氏一听就惊住了:“大哥大嫂怎么没有跟我说?”
徐佩东说:“怕你难做,先跟我提了吧。”
何氏问:“是哪个?”
徐佩东哂笑:“还哪个?我的女儿给他们挑么!当然是何鸣了。”
何氏躺在床上,皱眉想了又想,突然精明了一次:“大嫂只怕不肯。”
“为什么?”徐佩东不高兴,“我还不肯呢。一个嫡二子不上不下,也就是个读书现在看着还不错,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金榜高中,要是中不了,再来提这件事,就算是亲家我也只给没脸的。”
何氏听着直笑,又嗔道:“我娘家哪里不好了,善姐儿要是真嫁过去,外祖父外祖母还能不疼她?哥哥还能不疼她?这都是做表哥的,又还能不疼她了?”却没说云氏如何,“不过现在却有些不方便,我哥哥的二子三子是双胞胎,善姐儿又和他们都玩得挺好……”
“这万万不可!”
就如同何氏与徐佩东说的那样,在回家之后,云氏一听自己的丈夫有意为何鸣聘徐善然为妻,当下就惊道。
何大老爷皱眉问:“怎么了?”
云氏镇定了一下,反问自家老爷:“老爷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今儿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妹妹的丫头生得太不简单了,要娶回来,一家三辈子都不用愁了。”何大老爷直言说。
“就是太厉害了。”云氏听罢,也跟着说,“善姐儿是我的侄女,自小看着长大,平素也是知书达理规规矩矩,我也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鸣哥儿非长,这媳妇太厉害,要长媳怎么做?如果叫二媳妇压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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