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又走回厅堂内,对着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徐丹青说:
“流萤已经死了。”
一直听着的徐善然敛了一下眼。
垂下的视线正好的对上一直何氏那一直抓着她的手。
那只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颤抖着,还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有些力道失控。
徐善然动了动被何氏拴得有点紧的胳膊,抬手按住那只不能控制地颤抖的手。正要说话,就听徐佩东对徐丹青说:“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送你回去,要怎么处置听你祖母的吧。”说罢扬声叫道,“徐林进来!”
一直守在院门口的徐林很快进来,他听到了徐佩东的吩咐,同时还带来另一个消息,让本来想要安慰何氏的徐善然都是一怔。
只听他说:“老爷,老国公爷的人来了。”
“父亲?”徐佩东怔了怔,饶是现在焦头烂额,他也忙站起来说,“父亲什么时候来了?”
“并不是老国公爷,”徐林轻声说,“是国公爷身旁的徐大管事。老国公爷还在十几里外。不过徐大管事来的时候碰见了此地的县令……”说道这里,他有点吞吞吐吐,“已经知道了事情……老国公也知道了……徐大管事刚才过来的,现在在外头歇了一会,说除了要给四爷问个安外,还说……”
“还说什么?”徐佩东沉着气问了这么一句。
“还说要带走五姑娘,老国公想看看自己的孙女……”徐林说。其实原话可没有这么客气,老国公叫徐大管事带来的原话是:一对糊涂夫妻,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好,把孩子带过来跟着他几日再说!
“唔,”徐佩东向来怕自己的父亲,勉强应了一声后,叫徐林先将自听了结果就哭闹不休的徐丹青带下去,先休息了一会,等终于提起些精神之后,再遣人将代老国公来的徐大管事带了进来。
徐大管事是自小就跟在老国公身旁的书童,现下也是和老国公差不多年纪的人了。但因为小时候练武后来又跟着老国公走南闯北,身体十分硬朗,有数的随老国公留在国公府的时间里,在二代三代的主子跟前都是十分有脸面的。
此刻徐佩东也不敢十分拿大,在大管事进来之后便客气地请人坐了,又先问候自己的父亲身体如何,行程到了哪里云云。
徐大管事一一回了徐佩东的问题,见自家四爷再无其他疑问,便笑着将老国公叫他将徐善然带过去看看的事情说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虽说徐佩东刚才只说要将徐丹青送回去,但他和何氏现在哪还有心思游山玩水?必然是一起回去的,故此听了这句话之后,徐佩东便有些犹豫:“不知父亲是什么打算?我们大概马上就要回去了……”
“也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徐大管事笑道。
徐佩东得了确切的时间,便点上一下头:“那我……”
“我来准备善姐儿的行李。”何氏忙接了话,便要去安排跟着徐善然一起去的马车并丫头与婆子,不想徐大管事一听便说,“四太太不必忙,老公爷特别吩咐,五姑娘带着一个贴身的丫头就好了,横竖没有多少时间,只叫老公爷看一看五姑娘而已。”
何氏听罢,有点犹豫,想把自己身旁的丫头给徐善然带着:“那就叫胭脂与你一起去?”
徐善然笑道:“哪用特意麻烦母亲身旁的丫头,绿鹦就很好了。”
徐大管事听得这样一句话,不由细看了徐善然一眼,又微笑着等待徐佩东夫妻的回答。
何氏本有些惊弓之鸟了,只想着要如何保障女儿的安全,因此特意说了自己身旁最妥帖的丫头;但现在听见女儿的话,却又想到女儿往常与老国公几乎没有接触,也还是要带一个熟悉的丫头才不会害怕,便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徐大管事的作风一如老国公那样雷厉风行。
既然事情说完了,他便起身告罪,直接在外头马车前侯着徐善然。
何氏虽说还有很多事情想与女儿一一说来,但眼见着如此,也不敢耽搁,忙指挥着绿鹦将徐善然的东西细细地收了好一大包放上车子,这才与徐佩东一起目送女儿上车。
蹲在树上的四个人这时候是真没找到机会下树了。
从头看到尾的邵劲有点迟疑地问旁边的人:“这是老国公派人来接的?……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这一段时间下来,邵劲都被人反驳惯了,问出这话之后就想着也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不想其他几个人这回都点点头说:
“是很仓促的,不管怎么看,妹妹只带一个丫头去,这人也太少了,不拘如何,总要两三个丫头与婆子才是吧。”
自己终于说对了一次?邵劲颇为欣慰:“那?”
这次是何鸣说了:“不过老公爷性子一向比较特别,所以很多事情都……嗯……”他咳了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为尊者讳了。
这何氏娘家的两兄弟还可以说说自己的姑丈和老国公,何默对于徐丹青更是一点都不屑,但作为义子的任成林对国公府可真的是一个字都不好说也不好多听,只见他笑了笑,说声“差不多了”,就率先挑了个隐蔽的地方,自树上跳下去。
何鸣何默也跟着跳了。
剩下邵劲最后一个落地,四个人相互看了看,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便各自散去。
邵劲的身份和任成林差不多尴尬,他心想着这个时候徐佩东与何氏身旁要说笑安慰也应该是双胞胎去,就算是作为义子的任成林刚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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