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要查一道消息,须得有那梁上客往牢中走上一趟,这活计不轻省,只怕还有些性命的干碍,你须得有个准备了。”
“这、这……”何守一时真的说不利索话,面前的小姑娘一开头就说中了他的心病,跟着第二句话却叫他们执行那险要的任务,这话从何三老爷或者徐佩东嘴巴里说出来都没有什么,甚至要是面前的孩子换个性别,也不这么叫人震惊,可偏偏——
徐善然又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吩咐的事情只消做完就好,其他的你们大可自己决定。”她又说,“他现在叫宁舞鹤,你们去京中苦工的聚集地打听一下,多半就知道人在哪里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惊得太厉害,这何守居然主动问:“那姑娘说的事情——”
徐善然说:“晚间就给你们消息了。”
何守揣着心事答应一声,见徐善然没有其他再要吩咐的,便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忽听徐善然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如果你们找宁舞鹤的事情被三舅舅发现了……”
何守忙回头说:“我们一定一力承担,不和姑娘扯上半点关系!”
徐善然失笑,待对方说完,才补完自己的半句后:“何叔叔不必如此,这本来就是母亲他们该着急的事情。若是被发现了,你们一力推到我身上就好了。”
偌大的男人听见这句也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呆,忙拱手告退。
绿鹦这时候悄声和徐善然说:“姑娘,这位会不会回去就把事情告诉三舅老爷?”
徐善然微微笑道:“不会的,只怕他出去查清了宁舞鹤的消息,为了宁舞鹤,还要替我瞒着一二。”说罢悠悠道,“到底是斩不断的血脉相承啊。”
绿鹦对于这点十分赞同,时下不止男人有这样传宗接代的想法,妻子为夫,女儿为父,也是极肯牺牲的,便说:“就怕他们日后心思全在那宁舞鹤身上……”
徐善然笑道:“不过是短时间的权宜之计罢了。我难道还要与他争这点东西?”
周姨娘一直在小佛堂里敲木鱼。
咚咚的声音里,那些外头的喧闹声似乎都自她身周抽离,飘飘渺渺变成了天边的仙音。
这院子里的气氛自那声“姑娘落水”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
之前呆在院中的胭脂在一个小丫头进来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神色匆匆地与那小丫头离开了,还剩余在这里的几个人似乎也有些人心浮动,她隐隐约约地听见了那个‘五’字。
那小箭的声音也没有响起。
没有响起,就是事情一切顺利。
果然掉入了水中吗?
她不疾不徐地敲着,想着。
不奇怪,这样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把握呢?
她做的许多事情,许许多多事情,又冷静,又狠辣。
连自己的女儿,都被闪得在这府中无立锥之地。
现在她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府中彻查?
大抵外头的人已经走了吧,她为着自己的名声也不至于将事情弄到外头去。
可她还是要迅速点。
再不迅速些,老国公爷就回来了,为了全家和睦计,一个孝道压下来,只怕四老爷夫妻也不能说些什么,这就一床被子遮了那脏污。
今天晚上是最好的将事情闹大的机会。
正好,正好。
她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锦绣掩着脏污的府邸,她早就呆得不耐烦了。
若是今日能不惊动任何人杀了徐善然。
徐善然落水,在查到大老爷身上的时候死亡,不管最终查出的结果如何,这怀疑的种子都是种下了,只怕日后这一母兄弟就要离心离德。
若是不能不惊动任何人。
那她正好直指认徐佩凤。
如此徐府必乱,她也算不负恩主一番情谊了。
夜色似乎在一转眼之间就降临了。
周姨娘自佛堂前站起身的时候,小院子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小丫头在角落打着盹。
她朝外头走去,那迷迷糊糊的丫头抬起脑袋看了她一眼,说了声:“姨娘要去休息了吗?”就又低头打自己的盹去了。
周姨娘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贴身的丫头红绡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说今日五小姐落水,差点就被外人看见的消息,又说接着就发现那好好的栏杆是被人给弄断的,徐佩东与何氏大发雷霆,要彻查呢,结果查来查去,不知怎么的就在大老爷的院子里头吵上了。
周姨娘看着那丫头笑了一下。
红绡有些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姨娘,怎么了?”
“无事。”她说,随手自首饰匣中拿了一支实心的金钗子递给红绡。
自家姨娘平日就不是个好打扮的,虽太太慈和,首饰衣裳都不少,但件件都压箱底,平日里梳妆台上放着的也就只两支这样实心的金钗,这时姨娘直接拿出一支给她,都叫红绡吓了一跳:“姨娘,这……”
“拿着吧。”周姨娘温和一笑,“先下去休息吧,今日大家都累了,也不用你守夜,好好睡一觉就是了。我们是清白人,不沾恶事,不出恶言。”
红绡见周姨娘不是客气,喜滋滋的应了声是,心道虽说这主子地位不高,可脾气实在是好,也没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房间的门被带上,屋中的灯火不过一会就熄灭了。
周姨娘在床上碍了半宿,等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掀开被子起来,穿衣盘发,一双美目在夜色里闪烁着叫人心惊的寒芒。
不同于其他女人至少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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