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王氏惊住了。
“有什么不行?再说,也不是什么好的呀,地衣和蕨菜,满山都是呢。”
王氏还是惴惴的样子,韦氏一再让她端着,她才红着脸接过去。
韦氏又拿了一个小铁锅,舀出一锅稀饭,跟在王氏后面,送到她家。
王氏很有眼力地拿出几个包子,舀了一大碗稀饭,送给史大爷,小峰出去买豆腐,史大爷一个人在家呢,有几个包子一碗稀饭,早饭就好了。
韦氏笑了笑,她还打算再跑一趟呢。这王氏不贪婪,很知足。
史大爷还准备炒豆腐,见有热腾腾的包子,喜笑颜开,他知道王氏送过来,就是成心给的,便也不客气,爽快地接了在手。
“东家给的。”
“啊?那我可有口福了,文瑾厨艺好。”
王氏一听,知道这是常吃的,心里不那么纠结了,只是在后面干活,更加勤快自觉。
韦氏拿着空锅和笸箩回去,苏同德和王大爷拿着包子,蹲在房门口聊天:“史大叔,你跟钱家几年了?”
“三年了。要不是钱家,我这老命说不定早没了。”
“啊?”苏同德惊讶地瞪大眼。
史大爷便把当年自己受伤,孙子又小的事情讲了一遍。
苏同德感动之余,感慨了一句:“我终于时来运转,碰上贵人了,咱辛苦些不要紧,关键这日子,有奔头啊。”
“可不是嘛,我做梦都没想到,小峰能订婚娶媳妇,我们史家,不光能安安宁宁过下去,眼看着还一天比一天兴旺呢。”
自打这以后,苏同德干活更加卖力,文瑾买的十只母羊,陆续都怀了胎。
“苏大叔,你费心了,这样吧,我也不亏待你,羊群每产一个羊羔,就奖励你一百文钱。”
“这怎么行,那本是我该做的。”
“给你就收着,你用心,我也要有心。”
苏同德已经知道,这位东家二少爷,别看人小,说话算话,比东家老爷还抵事儿,心里特别高兴,一有空闲,便赶着羊到山前吃鲜草,加上文瑾配的一些蚯蚓和虫子粉饲料,几只母羊长得都特别壮实。终于有莲子开始成熟,文瑾划着独木舟,在傍晚时分,小心翼翼地采摘第一茬莲蓬,虽然只有一小筐,她也特别的欣喜,这是希望啊,明年、后年,这方面的收入就会越来越多,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钱先贵在县衙混了半年,慢慢熟悉了,再加上花钱打点,请同僚吃喝送礼,终于打开了局面。
第六十九章 诬陷
春天,抓了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贼,邻居和亲戚都少不了受些牵累,他们趁机索要保金,刑房的几个人,每人都小有进账。钱先贵终于明白,良民也能找个法子下套,让他们受受苦出点血。夏天来了,麦子成熟,大多数劳力都去打短工挣钱糊口,山阳终于安定下来,刑房的人一时没了事儿,钱先贵的心,却扑腾起来了----捕头竟然破了一桩积年老案子,抓住了个惯偷,可这个惯偷的家里,却并没什么钱,也找不到赃物,贼人不赌也没其他毛病,没道理把钱都花了,可县太爷审了两次,还动刑了,也没有收获。所有衙门的人,都猜想这个惯偷把赃物藏了起来,把他的亲戚家都搜了,什么都没发现。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底,柳全汉都有些犹豫了,怀疑捕头弄错了,那些个旧案,不是这个贼做的。他最后一次动大刑,若贼还不招,他就要放弃了。
捕头打听到,贼特别爱小儿子,柳全汉把那九岁小孩弄到公堂,让贼看着,烧红了烙铁,老贼果然软了下来,承认了那些案子,却说赃物都花掉了,柳全汉不信,继续审问,贼老实交代说,在去年冬天,转移到了县东了。
农历的七月末,天气已经不是那么热浪灼人,稻田的颜色开始转黄,今年风调雨顺,山窝村西,一片丰收景象,全村的人都眼巴巴盯着地里,只等十来天,便开镰收割。
没人不感谢钱家,钱先诚赚足了脸面,每天出门进门,脸上都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就在这天午时,村里来了几个差役找里正汪起,朱笔红票一亮,报出要拘捕的人名,把汪家人吓得脸色发白。
“老程,钱先诚绝对不可能窝赃的,他家的日子,可是我们眼看着一天天过起来的。”汪起拍胸脯保证说。
“汪哥,这个不是你我能做主的,钱先诚是清白还是窝主,由县太爷来断定,兄弟这一趟,是一定要把人带走的。”
汪起听了,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无可奈何把人带到了村西头。
钱家门前,站了一大片观看的人群,有人心里暗暗嘀咕:没想到这钱先诚是这么发家的。
还有人说什么也不相信,钱先诚会犯法,虽然他们不知道,差役来抓人,到底为什么。
衙役在家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尤其是后院,让汪起带人,彻底扒开,却什么也没发现。最后,领头的老程给钱先诚说:“汪里正虽然一力担保你是清白的,可这事儿不是兄弟能拿主意的,你还是跟着走一回吧。”
钱先诚唬得脸色苍白,走路脚下都不稳了,被四个衙役推搡着,往县城而去。
韦氏昏倒在地,汪陈氏帮着搀扶到屋里。
文瑾上山了,午饭后才回到家,一听此事,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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