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先回山窝,给钱先诚夫妇说文翰一切都好,还在省城认了亲戚,钱先诚和韦氏彻底放心,欣喜之余,却又有些觉得儿子做事不妥:“毕竟妻子还没过门,他在路府叨扰太久,也有些不好。”
“二伯,二伯母,你俩就别计较这些了,等我下回和舅舅去省城,多带些礼物不就行了?虽然咱这乡村野物,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可谁家不得吃啊喝的?都是实惠得用的,想必就能报答了路家恩情了。”
钱先诚夫妇这才释然。
转眼就天寒地冻,文瑾查看津河的水,已经冻到了足有半尺厚的冰,便收拾了爬犁,带着家仆,和韦成岚去了省城。
这次她带上了自己的果酱和果干,还有韦成岚的酸菜、鱼,拉了二十多个爬犁,在河面蜿蜒有一里长。
沈百万听到盯梢的人报告,也只能气得干咽唾沫,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钱文瑾竟然攀上了省城的附廓知县,是他始料未及的,现在,消息明确,说路知县和钱家是转弯亲戚,路家对钱家的人十分热情,不是随随便便像打发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态度敷衍,沈百万更是有苦难言。
东西顺利脱手,打发了仆人先行返回,文瑾和韦成岚便在街上转起来,她想在省城买个门面,派个能干的人,和城里这些大户搭上关系,今后,她们地里的产出,就能直接卖过来,少了中间商的一层盘剥,不仅能够利益最大化,还不会被这些商人拿捏。
韦成岚自然十分赞同。
买门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少不了得找路家的管家岑水。
岑水对韦成岚和钱文瑾的印象很好,觉得虽然乡下来的,一点也没小家子气,出手大方,待人和气,对他这个管家,礼敬有加,送礼都有他的份儿,还都是些市面上不多见的稀罕物事,对他俩打听的事情,便十分在心。
“想买铺子,还是找个名声好的牙行,虽然要付一笔佣金,但会少了很多麻烦,有老爷的面子在,他们一定不敢做什么手脚,那铺子若有猫腻,也不敢往你们这边推荐。”
“岑管家所言甚是,不知哪家牙行比较好点?”
“有个万妥牙行,东家姓万,起了这么个名字,已经经营两代了,在咱湖阳县很有声望,明天,你俩就去那里吧。”
岑水第二天还派了马车送行,有路府的标记,万妥牙行经纪十分热情周到,一共推荐了三个铺子,一个便在省府附近,这里大户人家集聚,街面宽敞,店面也很宽敞,房子一看就盖得精心,高大结实。
就是价格,也很扎手,三千两银子,一文也不少,对方给的些微让步,就是牙行的佣金不用他们付。
韦成岚一看就打了退堂鼓,这个数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价。
牙行给的第二个地方,在码头附近,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客人的档次,自然多的是平民百姓,文瑾不甚满意,也不计较二千两银子是贵还是贱。
第三个店面,有些小,后面却带了个小院儿,离湖阳县县衙不远,治安不错,也有几家富人,店面价格,要一千八百两银子,还得付牙行三十两的佣金。
虽然知道大城市寸土寸金,两人也没想到贵成这样,文瑾今年的猕猴桃全部出手,加上以前攒的钱,才能勉强凑到两千两,只够买最后这个铺子,但文瑾却看不上。
两人给牙行的人打了招呼,决定放弃,郁卒地在街上溜达,一直走到码头,茫然地看着人来人往。文瑾并不是第一个使用爬犁的,别的商家,也有类似的运输工具,虽然结构不同,但效果却差不多。
“呼,好冷,快点把东西安置好,咱们找地方吃饭去,冻死了。”一个带着大毛帽子的男人,指挥着几个伙计模样的人搬运行李。
文瑾想起自己一行人当时的情形和这差不多,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想起附近那两千两银子的铺子,开一家饭店最是适合,但那么贵的价格,不算大的店面,她又有些不甘心。
韦成岚像是知道文瑾此刻的想法,拉着她往前走。
一个破旧的大门边上,插着一把干草。
插草是出售的标记,文瑾忍不住站住多看了两眼,这家的房屋十分破旧,就是地理位置还不错,若是把房子重新翻盖,岂不……
韦成岚也想到了这一茬,走上前去敲门。
出来的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衣服单薄,一脸菜色:“谁”
“这门边插着草标,可是要出售的?”
男孩狐疑地看了看韦成岚,见他穿着布衣,有些不耐地道:“是,一千三百两银子,少一文也不行。”
见韦成岚不说话,他冷冷地关了门,走了。
文瑾和韦成岚对视一眼,趁现在天冷,运了木椽、砖瓦过来,重新起房,只要够结实,不讲求精致,在山阳,几十两就足够了,就算明湖城东西贵,二三百两,总行了吧?
“进去看看。”
韦成岚再次敲门,那男孩子又来了。
“我们看一看,买不买,你总不能不让人看吧?”
男孩退了一步,脸色还是很不好。
这是个四合院的底子,东西厢房都拆了,上房能好些,不像门口这倒座房,破烂不堪。这样的院子,若不是地理位置好,别说一千三百两,连三百两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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