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在江王氏一再催促下,才把侄女带进府,她的个子高,侄女也高,并且,侄女还很白净,浓眉大眼,在女人中不算多么美丽,但若是男人长成这样,那可就迷倒一大片了。
江王氏果然满意,让周妈妈安排人,收拾了一个小院子,把人安排进去。
“夫人,外面那个贱人,只因为有她老子撑腰,才能好好活着,若是只剩下孤儿寡母----”
“你去安排吧。”江王氏道。
周妈妈小心翼翼地跟着主子,没有说话,办事得花钱的。
江王氏叹口气,她的私房,已经不多了,想了半天,她指着屋里一个不起眼的香炉:“把这个当了。”
周妈妈只认识金银,不认识古董,脚步有些迟滞。
“没有三百两,就给我拿回来,这钱,够用了吧?”
“不用这么多,夫人,剩下的我会拿回来的。”
江王氏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周妈妈拿到了银子,直奔县衙,原来张三保便是她小弟,张三保能和这里的女仆勾搭,自然少不了周妈妈巧妙安排。家里没钱,小弟的妻子着了凉,舍不得花钱请大夫,竟然就那么去了,弟弟守着个独子,日子过得十分恓惶,周妈妈殚精竭虑,才算计到了三十挂零,风韵犹存的任妈妈。
文瑾让孙燕平打听江家的事情,这男孩果然是个中好手,把自己化妆成一个中年妇女,住到几个江家下人的院子附近,然后想办法和那些人来往起来,他从闲谈里,感觉出周妈妈和守门的任妈妈关系不一般,而任妈妈就是张三保的姘头,文翰接到文瑾的消息,让路灿把张三保从监狱调出来,严加审问,才知道周妈妈是张三保的亲姐姐。
孙燕平便通过任妈妈,和周妈妈长谈了一次,给她出了这样的主意。
张三保好容易出了监狱,一听又是让他杀人的,头疼不已,可姐姐为了赎他,已经把钱花了,他不干都不行,在家憋了两天,周妈妈送来消息,让他弟弟只要如此这般,便可解决问题。
张三保一听就乐了,不用自己动手,说几句诬陷的话,他还是没问题,便一路小跑去了衙门,去找商捕头。
“商大人,我又碰上了那个人,现在确定,他就是那个买凶杀人的。”
“你当时不是不确定吗?”商云虎很奇怪。
“我忽然想起来,他左侧脖子有两颗黑痣,一大一小,那天,我去码头办事,刚巧从他身边过,看得很清楚。”
商云虎大喜,让张三保等着,他跑去给路灿报告。
路灿也很高兴,一个人可以把脸涂黑,还能粘上胡子,但却不会想起掩盖脖子上的痣,为了能让坏蛋伏法,两人还叫来文翰,商量如何审讯比较好。江从阳知道钱先贵被抓,肯定会过问的,仅靠张三保的指正,不一定能扳倒对方,他们不得不谨慎。
文翰听了张三保的话,愣了一下,钱先贵一般总穿着立领的道袍,脖子上的黑痣,若不是夏天他穿着无领的汗衫,轻易看不到,张三保是如何得知的?想起文瑾神秘的笑容,文翰心里明白过来,说出了如何证死钱先贵的办法。
这天,钱先贵早上起来,往去铺子里走去,江从阳又给铺子里注入了一笔钱,他的生意越发大了,手里宽裕,钱先贵又抖了起来,初夏的早晨,天气还很凉爽,他就亟不可待地穿上新做的府绸长衫,手腕上,挂了一串玛瑙珠子,摇头晃脑踱着四方步,一副趾高气扬的欠揍模样。
前面走来两个衙役,钱先贵见盯着自己,心里便忍不住发毛,他强迫自己抬头挺胸,心里还不断暗示:“我做得隐蔽,绝不会被人发现。”可惜念叨了好几遍,也无济于事。
只因为捕快的眼神,能把他吃了。
“钱先贵,跟我走一趟。”那捕快说着,便把手里的铁链套在他脖子上。
钱先贵已经改名叫尹桂生了,一听对方叫出本名,立刻就硬不起来,被牵着走了一刻钟,才缓了过来:“我冤枉----”
“冤不冤的,到了大堂,给我们老爷说去。”一边捕快说着,在他腿上敲了一棍子,钱先贵吃疼,才想起和这些人没理讲,只好乖乖走路。
守门的看到钱先贵被抓过来,赶紧给商云虎报告,商云虎又告诉了文翰,没一会儿,路灿便升堂审案。
“老爷,我冤枉----”
“说吧,为何改名换姓,欺骗他人财物?”
“是江大人让我帮着打理店铺,照顾女人的,不是我骗他,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路灿已经派人通知江从阳,果然,没多一会儿,这位江大人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来到了湖阳县衙门外,商云虎带着他,在一旁的耳房里听审。
路灿也不纠缠,很快就让把张三保带上来。
“老爷,就是他出钱,让人杀了钱文翰的。”
“我没有,我不认识你。”
“尹桂生,你别装了,我当时被你要挟,曾起了杀心,有一次偷偷跟踪过你,还找到你在码头附近的家。”
“你胡说!”钱先贵吓得声音都变了,随即,他便挺起了胸膛,为了防止被跟踪,他每次都在半路的一间公厕里,把身上的衣服和头巾换掉,并且,在里面观察,确定没人跟踪,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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