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微微松口气,一抬头,看到一张她日思夜想了脸庞,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急忙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嘴里还嘀咕:“怎么可能嘛,从西疆回来,得小半年呢。”
钱隽刚才看到文瑾发飙了,没想到,平日里笑眯眯活泼可爱的俏佳人,竟然还有这么彪悍的时候,他都看得呆住了,现在见她又这么娇弱无依、令人怜惜,忍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把她轻轻挽在怀里:“你个傻瓜,我不会骑马啊,骑快马!”
文瑾抬头又看了一眼,确定无误,是钱隽,她又伸手,摸摸眼前这幅结实的胸膛,也是实实在在、有血有肉,这才:“呜呜----”哭出声来,“你可回来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一句话让钱隽的心,软成一汪水,他轻轻拍着文瑾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文翰骑马的水平比钱隽差多了,自然落在后面,这时候才跑进来,看到石启旺低头缩在一边,似乎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还很奇怪呢。
等他看清钱隽挽着文瑾的肩头,温言安慰,文瑾趴在他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愣住了,呆呆站着,好半天脑子里才冒出一个念头:“合着,都知道文瑾是女子,就我一个是傻瓜。”
“咳咳咳!”钱文翰气愤地大声咳嗽,钱隽依依不舍地放开文瑾,回头恨恨地瞪了一眼。
“你个坏蛋,我,我,你是不是看上我妹子了,才有意接近我的?”文翰佯装气恨地瞪着钱隽。
“是啊,哪有怎样?”钱隽掩饰着内疚和激动,转过身往文翰跟前走,“你把我媳妇弄丢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两人伸手,互相打了对方一拳,就紧紧抱在一起。
“你个坏小子,走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知道我多担心吗?这还不算,你还两年才给我寄信,让我担心死了。”文翰抱着钱隽是手,在他背上捶打,钱隽的心酸涩不已,入云书院孤寂的日子,若没有好友陪伴,他都不知道如何坚持下来……
待情绪平定,钱隽扭头,对文瑾招招手:“过来,我们走啦!”
看到文翰有些疑惑,还有些不满,又有些关切的眼神,文瑾反而有些忸怩起来,红着脸,低下头,小步小步地挪过去。
“瞧她,还害羞了。”钱隽说完,就为自己失态羞涩不已,不过,他刚才和文翰拥抱时激动而发红的脸颊,此刻也看不出情绪。他忍不住移开视线,心里对文瑾充满了好奇,这个小女人,到底有多么善变,刚才殴打廖三公子时,暴怒如狮子,伏在自己胸前痛哭时,又娇弱得像一只小白兔,平日里一身男装,是那样的落落大方,此刻却娇羞不胜,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见惯了文瑾明眸皓齿意气风发的飒爽英姿,忽然看到眼前这样怯怯生娇的小女儿情态,钱隽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文翰看到钱隽这个样子,哪有平日里故意做出的纨绔又骄傲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撇,嘲笑他英雄气短。
钱隽感觉到了好友的嘲讽,禁不住有些脸红,他掩饰地辩解道:“你不知道她多行,竟然把廖三打倒在地!”
廖成天就躲在窗户后面偷看,听到这话,又羞又气,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唯恐钱隽一怒,把他揪出去痛打一顿。
不要说钱隽和皇上在西疆并肩作战,现在圣眷隆裕,如日中天,就仁亲王世子这一个头衔,都能把他廖成天压成肉饼。
他现在,毫不怀疑钱文瑾说得都是真的,钱隽那身气派,一看就不是凡人。
廖成天被钱隽震撼,连嫉妒心都生不起来,他控制不住双手瑟瑟地发抖,只祈祷外面的人赶紧离开。
钱隽满心都是文瑾,哪里还有心情找廖三晦气,文翰只在走的时候,回头望这边看了一眼,廖三看到警告的神色,心中一阵紧张,等院子里静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怕了一个小小举人,忍不住又羞又恼,这也是廖成天明知故犯,干坏事心虚所致吧。
钱隽和文翰骑马走在前面,文瑾坐着轿子跟在后面,一行人回到文翰租住的小院。
文翰安排人给路府报了平安信,这才进了书房。
“饿不饿?去我的饭店吃饭吧。”文瑾提议。
钱隽小小惊慌一场,这会儿看佳人就在眼前,心情特别好,他开玩笑道:“呵呵,你觉得我是个吃货吗?”
文瑾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就该到午时了,难不成我们连一顿饭也不肯招待?”
被所爱的人抢白也是一种享受,钱隽笑得十分开怀。
嫣然虽然人很好,做饭的水平却不怎样,文翰自然希望老婆不要露丑。本来他想雇一个老妈子打理家务,嫣然不同意,她想亲自下厨房,洗手做汤羹,以此表达对丈夫的爱意,文翰很感动,平时不管嫣然做的饭和文瑾的差距有多大,都是没口的赞扬,令嫣然对厨房诸事,十分上心,刚才见男人来了朋友,她已经命小平出去买菜去了。
文翰却担心钱隽不小心说出难听话来,让媳妇伤心,自然希望嫣然的厨艺水平,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钱隽理解错了,还当文翰是想展示文瑾的能耐呢,自然欣然前往。
饭店外表虽然很朴素,除了高大、轩敞,没什么稀奇,走进饭店,雪白的墙面上,悬挂着饭店的招牌菜品宣传画,这是文翰请善丹青同窗所画,意境远比文瑾后世见到的印刷图片要高雅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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