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婆子呆呆地看着,回想起自己的不幸,忍不住泪流满面。
马车里的人,隔着车窗正往外看,一身破破烂烂的木婆子,并不能入他的眼,小萧瑜琛,却令车里的人为之一惊:“小小乡村,怎的会有孩子面相如此富贵?”
原来这位范员外,是个富裕的乡绅,曾经做过一任知县的,他的独生子五年前急病而死,两个年长的女儿又都嫁了,眼看自己年逾五旬,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同族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他日夜难寐,愁烦不已,这几年,让忠诚的老管家帮助守着家园,他借口打点明湖城的生意,其实,是出去散心,同时,也连着收了两个妾室,无奈都没有消息。
“不若我把这孩儿买下来,对外就说是明湖城的外室所生,那些人就算明知是假,也断断不敢和我对质,等我身体不行,便把家产分成多份,女儿、兄弟、族里各得了好处,料想能保住这孩儿性命,他是个富贵相,说不定今后还能使我这一门发扬光大。”计较已定,范员外下令停车,招来亲信下人范五儿,如此这般的叮咛了一通,他则拐道,直奔山阳县城,在那里住了下来。
过了十来天,范五儿就成功地从木婆子手里,买下了萧瑜琛,木婆子当时不敢说实话,谎称萧瑜琛是她亲生的,夫家姓黄,男人死了,她为大妇不容,被扫地出门,村里人信了她的说辞,萧瑜琛此刻,已经改姓左,卖身契上,便写的是左大郎。
范员外还派人从明湖城,把他的一个小妾寡居的远房表姐接了来,对外说是在明湖城收的外室,萧瑜琛也改名换姓叫范益阳,小名叫引群,成了范家孩子。
范员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生个孩子的希望,引群,就是希望萧瑜琛能引出一群范家的孩子。
萧瑜琛被左四郎和木婆子虐待,小小孩童,就被迫照看孩子、捡柴禾、打扫房屋,跟了范员外,老头儿如获至宝,对他好的不得了,范员外又一再给他说,他就是他的亲爹,萧瑜琛信以为真,两人相处一个月,等回到范家,已经亲密无间,没人看出不对来。
范员外小妾寡居的表姐,还有一个女儿七岁,范员外一起都认下说是自己亲生的,夫人为此和他产生罅隙,他也不做解释,越发有了几分真意,更让宗族的人深信不疑。
萧瑜琛在范家长到七岁,范员外从明湖城带回的两个妾室相继怀孕,竟然都生的男孩子,那些觊觎范家家产的,一个个心如死灰,没了指望。
范员外并没有因此便嫌弃了萧瑜琛,反而认为是这个孩子福气大,给他带来了两个亲生儿子,越发对萧瑜琛爱惜几分,外人越发相信萧瑜琛是范家孩子。
这也是范员外为自己积福,到最后,竟然真的种瓜得瓜,享了萧瑜琛的福。
萧瑜琛虽然几经周折,但却没受多少苦难,顺顺当当地长大了。
萧逸听木婆子招供把儿子卖了,气得拔刀就要把这贱奴一刀两断,木婆子吓得连连叩头:“我知道公子卖去了哪里。”
“哪里?”萧逸强自忍住怒火,问道。
“不是我狠心要卖了公子,实在家里太穷,我怕公子吃苦,……”
“少罗嗦!”
“是,我当年派左四郎悄悄跟踪那个马车,得知那买主姓范,人称范员外,他后来一路往西走了,左四郎跟了三天,怕被发现,便返了回来。
原来左四郎还想等萧瑜琛长大,掌了家,再去冒充亲爹,敲诈一番,却被范员外的人发现,追着打他,左四郎仓皇逃跑,回来也没敢说实话。
萧逸无奈,只好暂时让人把木婆子看押起来,等找到范员外,若是对方抵赖,不肯交还他儿子,还得要木婆子作证,便暂时留下了她一条贱命。”
虽然知道一路向西,三天后才会有范家人的踪迹,但人海茫茫,往西多少,才是要找的人呢?
萧逸带着人,沿途查访,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姓范的大财主,到底在哪里呀,让他心焦难忍,却还是没有消息。
这时已过了正月二十二,百官开始上朝,文瑾的饭店也重新开始营业。人人都眼红她两月赚了一千两银子,只有文瑾明白,还没有收回本钱呢,甚至还处于严重亏损阶段,装修和过年期间,房租是一文不少,而饭店却未营业。
营业这段时间,饭店还是暴露出不少问题,文瑾做了调整和整顿,新的营业季一开始,饭店就来了一个开门红。
往年刚过年,各个饭店都是极其惨淡的,今年却不同,大比之年,各地的举子已经陆续进京,文瑾的饭店,消费不高,还有包间,立刻就成了借住会馆举子们的首选。
除了极富裕的家庭和在京城有亲戚的人家,多数举子都选择在会馆和附近住宿,主要是人生地不熟,这里有家乡人,会对他们有所关照。
文瑾的包厢,对超过一个时辰的人收费,主要因为这些举子,吃过饭便坐下高谈阔论,包厢有暖气,温暖如春,比他们在外面不知舒服多少倍,举子们便乐不思蜀,不到晚上打烊,不肯离开。
幸好文瑾早有准备,一开始便执行这个政策,不然,可就成了“杨白劳”了。
附近的饭店,好容易等到三年一次的大比,一看太白居把生意拉走了大半,也都急了,纷纷打出包厢不收费的招牌,但他们包厢都很少,一般也就三四个,客人来了,常常被告知说没有了,还是文瑾这里好,包厢多,翻台快,多数情况不会令顾客失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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